棗茶,配桂花糕吃再好不過。”
方稚桐將細竹筒握在手心裡,察覺裡頭還是溫熱的,不由得心也為之滾燙起來。揭開竹筒上的蓋子,他先喝了一口溫甜的桂圓紅棗茶,接著咬一口綿甜香糯的桂花糕,隨後輕輕舒一口氣,身同心都得得極大滿足。
奉墨見了,只好在心裡暗暗祈求,萬萬莫叫夫人知道了,否則他這一頓打恐怕是如何也逃不掉的了。
方稚桐一路吃到家門口,抹乾淨嘴,將竹筒的塞子塞好,袖在自己袖籠中,下車回到自己院中,還沒坐定,方老夫人已經領著兒媳婦方夫人一道,來到孫子院子裡。見著孫子一臉青髭,衣服還未換下來,很是憔悴的樣子,不管不顧地一把摟在了自己身邊,嘴裡喊著:“我的乖孫!我的桐哥兒!快教祖母好好瞧瞧!”
上下打量了兩眼,又摟了直說:“瘦了!這才三天就瘦成這樣了!你爹也是,我們家不缺衣少食,何必非得去考這個功名?!看把我的桐哥兒給折騰的!”
一旁的人哪裡敢應聲的?
方稚桐輕輕挽了祖母的手臂,“祖母,孫兒無事,只是三天不曾好好洗漱,身上髒得很,十分不適意。”
方老夫人忙道:“對對對!祖母老了,糊塗了!老大家的,快快快!叫丫鬟婆子打熱水過來,給桐哥兒好好梳洗一番。再叫廚房做一桌桐哥兒愛吃的飯菜來!”
自有丫鬟婆子下去傳話安排,等方稚桐洗漱一新,換了乾淨舒適的衣服出來,重新給祖母母親見過禮。
方老夫人並不關心他考得如何,只問這三天裡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可曾冷著餓著?
“祖母放心,孫兒有您準備的加厚衣褲,一點也不曾冷著餓著。”他自不會告訴祖母,那號舍白日太陽照射進來時,逼仄悶熱得緊,等到了晚間,又無擋風之物,夜風吹在身上,直教人渾身瑟瑟發抖。
方老夫人這麼大年紀了,自是曉得晚輩報喜不報憂的習慣,也不拆穿他,只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有兩場,桐哥兒你盡心考便成,切莫傷了身體。身子骨才是根本,再有才學,身子骨不成,也是枉然。”
這時丫鬟進來傳話,說飯菜都已經佈置好了。方老夫人便攜了孫子到廳中用飯。
方夫人在婆婆跟前,總不如在自己屋裡自在。方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坐下來一起用罷,桐哥兒都這麼大了,我還要你沒事在我跟前立規矩不成?”
說得方夫人臉色一白。
方老夫人對兒子媳婦都冷了心。兒子是個孝順的,吃穿用度上頭,從不短了她這個老婆子。可是自打他將生意做得大了,方家發達以後,他在女色上頭,便不知節制,外人只說方員外好本事,能享齊人之福,但方老夫人卻不喜後宅中這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又覺得媳婦兒氣量還是窄了些,若能心胸寬大些,只把丈夫的心拴在自己身上,於那些妾室通房不過是圖一時歡愉,到底還是敬重結髮妻子的,誰還能真壓她一頭不成?偏兒媳婦想不通這中間的道理,對老大冷心冷臉,不過是面子上的一點夫妻情分罷了。
方老夫人管不了兒子媳婦屋裡的事,從此只一門心思對著孫子,雖然盼望孫子成才,卻也不想讓孫子揹負太大壓力。
等與祖母母親吃過飯,方稚桐推說累了,想回房間睡一歇歇。方老夫人自是無有不應的。離開孫子住的棲梧院前,方老夫人淡聲吩咐,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一概不許高聲喧譁,若影響了二少爺休息,不管哪個,都打一頓板子,發賣出去。
方稚桐只管在自己屋裡,叫近身伺候的奉硯,去將自己稍早換下的衣服取來。
奉硯回道:“少爺換下來的衣服,已經叫丫頭送到漿洗上去了。”
方稚桐猛地從床上彈起身來。那根亦珍送他的細竹筒還在換下來的衣服裡!
奉硯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