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紀年抬起頭,琥珀色的大眼睛望著他,“我沒有家長,我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仲星燃愣了一下,隨後衝他笑了笑,伸出手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夢境最後的畫面,是他牽著小聞紀年離開了那條巷子。
再也沒有人追著他要債,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他。
這場夢醒的很突然,仲星燃睜開眼睛的時候,難得沒有一絲起床氣。他睡得並不好,但卻在夢裡實現了他昨晚所想的願望。
他希望能遇到十歲的聞紀年,去他身邊抱抱他小小的身體。
掉在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傳遍整個客廳。
仲星燃以為是聞紀年打來的,一個激靈起身撈起手機。
一看螢幕,原來是瞿懷民。
他懨懨地接通道:“喂,瞿總。”
瞿懷民在那頭說:“怎麼不來公司找我,不是讓你儘快過來嗎。”
仲星燃捏了捏眉心,沒什麼力氣,“等下就過去,對了,我這幾天想盡快進組。”
“進組?進什麼組?”
“就是林家生導的《六博》劇組。”
瞿懷民這才想起來,“哦,那部片子你只是客串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你現在馬上來公司,十點鐘要開股東大會。”
仲星燃呆了呆,“股東大會?關我什麼事?”
瞿懷民語氣無奈,“你該不會真的還有其他娛樂公司的股份吧,連你買了星耀15的股份都不記得了?還是你昨晚喝多了不想過來,擱這兒裝失憶敷衍我呢。”
仲星燃倒吸一口涼氣,還真他媽有私房錢啊。
瞿懷民又說:“而且你那個隊友要跟我們解約,這件事你怎麼著都得出面勸勸他,開完會後,我會安排你們見一面。”
仲星燃想問哪個隊友,他從來沒聽誰提過,可再問下去他就真被瞿懷民當傻逼了,他只好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末了,瞿懷民囑咐道:“你和紀年的事我不太好說什麼,但杜康這件事你務必解決妥當,畢竟一開始是你挑起的。快點過來吧,大家都等你呢。”
原來是杜康要解約啊,仲星燃皺了皺眉。
他媽的,五年後的他沒留下什麼好東西,倒是給了他一堆爛攤子。
哦不對,和聞紀年結婚就是最好的東西了。
自打他到這裡之後,便沒有收到過任何杜康的訊息。他沒有主動在群裡說過話,也沒有給仲星燃打過電話,甚至連他生日那天都了無音訊,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仲星燃試著給他發過訊息,但全部石沉大海,他去問許啟明,許啟明每次都支支吾吾,說杜康近來比較忙,可能沒什麼空。
這一個月來,仲星燃也忙著錄節目,沒有時間分心去找他。現在根據瞿懷民的話來看,估計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他匆匆洗漱了一番,換上衣服去了星耀。
股東大會開的冗長又無趣,仲星燃聽得昏昏欲睡,時不時被瞿懷民在底下踹上兩腳,這才勉強打起精神。
總算熬到會議結束,瞿懷民帶著他往辦公室走去。
“燃燃,杜康在我辦公室等你,一會兒有什麼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也別砸東西。”他喋喋不休地說道,“我桌上那個玉石帆船要十幾萬,別給我打翻了,還有旁邊那個純金地球儀……哎,要不是會議室有人,我真不想讓你們在我辦公室談。”
仲星燃把墨鏡拉下來一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也掀過你辦公室?”
他只記得他掀過仲雲起的。
瞿懷民漲紅了臉,鼻孔氣得一張一合,指著他道:“你還敢提,上次你們在一個慈善晚宴的後臺大打出手,後續公關花的錢比你掀我辦公室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