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有病吧,你誰啊?給老子撒手。”另一個聲音透著慍怒。
“嗚嗚,你不要罵人嘛,等下江哥又要扣我錢了……”
“操,你別碰我!”
聞紀年聽不下去了,果斷伸手推開門跨了進去。
他進門的那一刻,裡面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三人面面相覷。
仲星燃看起來比高中時高了不少,頭髮挑染了幾縷霧霾藍,身上穿著和聞紀年同款的深黑高定。整個人散發出比以前更具衝擊感的帥氣,強勢,逼人。
他目光鋒利地掃射過來,正對上聞紀年探究的眼神。
平心而論,仲星燃的長相放在娛樂圈,絕對能秒掉大多數流量愛豆。
他的面部線條平整,眉弓凌厲且張揚,眼尾略微下壓,抬起眼眸時極具壓迫感。鼻峰挺拔聳立,下頜角是標準的120度,菱形唇總是不怎麼愉快地抿著。
整體輪廓和表情,看起來就一個字:野。
正是女孩們的最愛。
這樣一張秒天秒地的建模臉,當年在蘭江高中卻沒有被評上校草。
不因為別的,只因他那一點就燃的火爆脾氣。隔三差五就大打出手,和人對視時滿臉戾氣,小姑娘們確實傾慕他,卻也能被他嚇個半死。
他的眉心狠狠擰成一個川字,自上而下地打量著聞紀年,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他旁邊站著一個戴眼鏡的胖男人,恨不得整個掛到他身上去。
眼鏡男一看見聞紀年,就像看見了大天使長降臨人間,撲騰著翅膀衝了過去。
“聞哥!你總算來了!”李明明敲著蘭花指哭泣,“你快勸勸燃燃,他非要回蘭江,這當口我上哪去給他買機票啊。再說,馬上就要輪到你頒獎了,那群記者都等著抓拍他的表情呢。”
聞紀年沒有看他,目光和仲星燃交匯,空氣中縈繞著沉默且詭異的氣氛。
他平靜地說:“你先出去。”
在李明明心裡,他說話的分量是仲星燃的十倍不止,於是他吱都沒吱一聲,手腳麻利地出去並帶上了門。
聞紀年望著一室狼藉,茶杯和鏡子全碎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果然還是他,一成不變。
仲星燃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十分敏感地問:“你笑什麼笑?”
聞紀年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盯著他的眼睛冷淡道:“笑我們都被時間戲弄了,混子。”
他話音剛落,仲星燃的瞳孔陡然緊縮,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聞紀年從來不屑於喊他的全名,認為那個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都是侮辱他,因此每次都面帶諷刺的叫他“混子”。
當然,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往往都會回敬他一句“走狗”——意思是“錢揚的走狗”,誰叫錢揚偏袒他。
仲星燃鼻翼翕張,渾身緊繃成一塊石頭,“你也是從五年前來的?這他媽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微微喘著氣,顯然情緒極度不穩定。
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仲星燃之後,聞紀年莫名鬆了口氣,起碼他不是一個人來到的這裡。但這也加重了他的疑惑,不知道五年後的他們還在不在,這簡直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是在做夢就好了。”
仲星燃嚴肅地回答他:“這絕不是做夢,我剛才已經實驗過了。”
他舉起自己的左手,修長的指骨破了點皮,八成那一地的碎鏡子就是他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