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以後,兩人情竇初開。在一次露營的湖邊,他們在傍晚的夕陽下玩水,打鬧時碰到了彼此的關鍵部位,都不約而同有了反應,場面變得尷尬且曖昧。
當天晚上,在露營的帳篷裡,許檀聽著楚風的呼吸聲,終於忍不住主動撩撥了他。
這一段拍的很隱晦且文藝,只有搖晃的帳篷和纏綿的聲音。
等到一切結束後,他們喘著氣躺在地上。
楚風摸了摸他的腦袋,“小檀,畢業後我們一起去國外吧,我知道哪些國家可以領證,你喜歡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許檀愣了一下,隨即甩開他的手,笑出了聲,“不是吧,互相幫助一次你就當真了?喂,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楚風面色一僵,被他開啟的手握緊又鬆開,咬著牙憋了很久,最終自嘲地說:“我開玩笑的。”
畢業的那天,他選擇留在國內。
——聽從朋友的勸告,遠離那個惹他傷心的壞小孩。
楚風以為自己會把他忘乾淨,直到半年後,許檀帶了個女朋友回來,並且和他在他朋友圈裡看到的不是同一個。
楚風很憤怒,質問他為什麼這樣不認真的對待感情,出離的怒火讓他的手勁變得很大。
許檀比高中成熟了很多,少年時期的嬰兒肥褪得乾乾淨淨。
他抬起尖細的下巴,挑起一雙桃花眼看著他,“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楚風被他看得心跳驟停,那一刻,他才明白,他永遠都放不下這個壞小孩了。
再後來,他像中了邪一樣,不聽父母勸告去了國外。他把許檀從酒吧裡拽出來時,喝醉的許檀像極了禍國殃民的妖精。
濃烈,豔麗,充滿致命的誘惑。
聞紀年將浴室那段戲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確定把雙方的每一個眼神和反映都爛熟於心後,這才關掉平板躺在了沙發上。
他很少打沒有準備的仗,心裡總歸是有些不安。可想到自己即將詮釋一個陌生的角色,這種感覺又讓他隱隱感到一陣興奮,像是體內埋藏的東西在冒出嫩芽。
曾經有一位知名導演說過,我喜歡掌控人物的感覺,這使得我在執導時如同上帝,能用旁觀者的身份掌控和欣賞他們的一生。
作為演員,則是在戲裡過完了另一個人的一生。
聞紀年對許檀的感覺是複雜的,一方面對他的玩世不恭感到不屑,一方面又覺得他的遲鈍才是老天給他最大的懲罰。
或許,還有一個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原因——他其實是羨慕許檀的。
羨慕他擁有看著他長大、愛他勝過自己的婚姻和生命的母親;
羨慕他有個無論他身在何處,都能找到他拯救他、面對衝過來的滑板,始終願意張開雙臂擁抱他的戀人。
聞紀年從小沒有享受過正常的家庭氛圍,父親總是忙於奔波賺錢,母親身在醫院,一年到頭都不回家,舅舅對他還算不錯,但舅媽和表哥都不喜歡他。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擔心自己駕馭不住許檀這種被寵大的小少爺,因為他沒有嘗試過被寵大的滋味。
睜著眼睛想了半天,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的老師餘有光。
聞紀年翻開微信聊天,找到了餘有光。
其實他在之前那個頒獎典禮之後,就看過所有的聊天記錄。可奇怪的是,這個別人口中和他關係最親近的恩師,跟他卻沒有任何聊天互動。
包括這幾天《heart to heart》佔據了內娛熱搜,餘有光也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有發過來關心一下。
這似乎和其他人說的截然不同。
他身邊的人,只有宋玉珍是知道他有對賭協議的,雖然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