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貓的名字都想好了:「它一定要叫伯爵。」
路易斯打拳風格不像楚焦那樣激進鋒利,他更注重比賽的觀賞性和自身的防禦,和他粗獷的外貌截然相反,拳迷們親切地稱呼他為伯爵。
他很喜歡這個小綽號,不惜用在小貓身上。
楚焦本以為路易斯的這個夢想是可以完美實現的。
他打了五年的拳,終於還是遭受了最大的風險。幾年後的一場比賽中,路易斯在和對手交手時出了意外,大概是因為第二衝擊綜合徵。
他躺在醫院的床上昏迷不醒,楚焦在他床邊枯坐許久,在路易斯短暫的清醒期內,他對楚焦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楚,不要孤單。」
路易斯搶救無效,在四天後身亡。
楚焦參加了他的葬禮,看到了他那位一直異地的女朋友。
她穿著黑色的禮服,金色髮絲凌亂,失去戀人的痛苦讓眉眼沾了憔悴,淚水將她蒼白的面孔濡濕成脆弱的白紙。
對方看到他後面色複雜,走之前輕聲道:「我永遠不會和拳擊手戀愛了。」
楚焦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路易斯描繪出的愛人、壁爐與貓,在他眼前碎成了禮堂前被風吹走的湮粉。
後來,楚焦養了一隻名叫伯爵的豹子。
他想,豹子應該也算做貓吧?
6
醫院可真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地方,路易斯從那裡離開,幾年後,楚焦也在那裡離開了。
他帶著臉上的淤青和一條瘸腿回了國。
輾轉於全國各大醫院,國內的醫生也說楚焦膝蓋恢復的機率很小,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他的拳擊,楚焦住在玉城最好的一家醫院裡,復健的時間簡直度日如年。
那天天氣很好,楚焦穿著病號服出了醫院。他左眼上的傷口還包著紗布,面板上的淤青仍然明顯,一瘸一拐地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引來人群許多好奇的視線。
楚焦怎麼會在在意,他用右眼觀察著周圍的景色,思考著那家孤兒院現在在哪裡。
手機震動,醫生發來訊息問他在哪裡,楚焦一邊過馬路一邊看訊息。
「砰!」
剎車聲後知後覺傳到楚焦的耳膜,他躺在柏油馬路上,意識緩緩歸來,看著天空,想著自己怎麼還活著?
視野裡突然出現一張面孔,這個角度看去,男人高大而偉岸,面龐天神似的俊美,對方垂著眼皮,看他似乎沒什麼大礙後,冷靜道:「我送你去醫院。」
楚焦嗤笑,發現自己還能吼的很大聲:「去個屁,我瘸了你知道嗎!好不了的。」
男人沉靜的目光看著他:「你說了不算。」
大概看他太可憐,或許也是覺得他太瘋癲,對方又道:「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最好多試試答案,可以治好的。」
?
一會兒後來了一個秘書模樣的人,匆匆接手了這場事故,男人似乎很忙,馬上就不見了蹤影。
楚焦被人抬上擔架,醫生給他緊急處理傷勢,卻沒發現一處傷口,問他:「有哪裡不舒服嗎?」
那輛車其實速度很慢,只是把他碰到了,楚焦出聲:「我感覺很好。」
所有人都說他的腿無法恢復,但有一個人卻篤定說可以。
或許他也沒那麼篤定,只是因為沒有過多的表情和語氣而讓人誤以為是篤定。
後來,楚焦找了很多方法,經過了漫長而痛苦的復健,最後可以做到和常人走路無異。
但還是參加不了比賽。
楚焦看著財經新聞裡的那張熟悉的臉,「嘖」了一聲。
騙子。
7
路易斯問楚焦退役後想做什麼,楚焦當時沒有回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