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蟬鳴陣陣,他抹了把臉:「什麼事啊……」
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心緒煩亂下,坐地鐵去了學校附近常去的籃球場館。
尚勒晚上才回到寢室,他在外面晃了一天,剛推開寢室的門,就感覺不對。
寢室漆黑一片,走廊的光線從他背後傾斜進黑暗裡,卻點不亮陰影。尚勒頓了頓,伸手開燈,房間一瞬間明亮起來,露出了桌邊的人影。
世酉靠著椅背,長腿隨意支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黑色口罩遮掩下,尚勒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覺得被一隻盤距在深淵的黑色猛獸盯著。
等待著獵物,伺機而動。
兩人對視了幾秒,尚勒緩緩合上了背後的門,走上前去,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住了。
他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地板,摸了一下寸頭,像一個被妻子撞見出軌現場的渣男:「世酉你回來了啊……」
世酉看著他,久久不言語,尚勒感覺他眼裡蒸騰著殺氣。
尚勒沉默片刻,終於確認,他們昨晚確實發生了什麼。
他低聲道:「對不起……」
話沒說完,就被世酉一把拽住了手腕,力道之大,險些捏碎腕骨。
世酉掀著眼皮看他,淺色的瞳孔盛滿陰狠:「對不起?呵——」
他這輩子沒做過後悔的事,但昨天的「湊熱鬧」讓他腸子都要悔沒了,發青的那種。
站起身,他猛地逼近:「好啊,那作為歉禮,你被我壓回去怎麼樣?」
尚勒手中的白色紙袋拉扯間掉在了地上,下一秒他被大力壓在了門上,背肌碰撞門板,發出砰的一聲。
對方拽掉口罩,緊盯著他,一字一句,喑啞聲線蛇信子般鑽進耳朵裡:「尚勒,我要將你,先、奸、後、殺!」
冰涼的手指從衣擺下探進,碾磨著他的腰線,尚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終於認真起來:「世酉,你……」
面前的人眼睛發紅,看起來不太正常。
兩人雖然認識了一年,但尚勒從來沒有見過世酉這個模樣。如果白暮在,他一定知道世酉這是犯病了,但尚勒不知道,只當自己對世酉刺·激太大。
世酉突然張口咬住他的鎖骨,力道很大,尚勒一痛,掐握著世酉的後頸往外拉:「嘶……你屬狗的嗎?鬆口!」
放在平常,尚勒早就打回去了,但今天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對待世酉的力道處處忍讓。
兩人拉拉扯扯,混亂間,撞翻了椅子,垃圾桶都被踹倒,直到最後撞開衛生間的門,砰的一下,尚勒倒在瓷磚上。
後腦勺磕在地上,他眼前一黑,懵了半晌,世酉終於鬆了口,嘴角一扯,冷笑一聲:「今天不把你艹得下不了床,我世酉不是男人。」
他伸手捋掉身上遮掩吻痕的高領衛衣,後腰處圖騰般的紫羅蘭紋身蜿蜒在脊骨溝壑上,在冷白如玉的面板上艷麗異常,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尚勒還沒消化那句話,一隻冰涼的手就從他身後繞去,他一把抓住那隻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世酉,你他媽究竟想幹什麼!?」
「幹你!」
尚勒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裡的報復欲。
他猛地推開對方站起來,朝他大吼:「你冷靜!」
世酉不甘示弱 ,想方設法地要從後方壓制住尚勒。肌體碰撞,架子上的洗漱用品被打翻,噼裡啪啦掉了一地,互相牽制著對方,兩人無暇顧及。
混亂間,不知什麼時候撞到了淋浴器,溫熱水流噴撒在兩人身上。朦朧霧氣中,尚勒使出了力氣,把那微微發顫的身體死死禁錮在了懷裡:「冷靜!」
世酉悶哼一聲,終於安靜下來,尚勒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懷裡的身體就突然往下墜,濕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