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
那人見俞漸離還不知情,當即得意地道:“今日明知言害得陸懷璟捱了十戒尺,如今還沒離開繩愆廳,他定然恨死明知言了。對你啊,怕是也跟著恨上了。”
俞漸離聽完突然一陣惆悵,果然是明知言的處理方式。
只希望陸懷璟報復的時候如果帶上了他,出手輕一點,或者報復了明知言,就不要報復他了。
結果當天夜裡,陸懷璟再次出乎俞漸離的預料。
陸懷璟自己抱著一床被子,小跑著來了俞漸離的號房,進來的時候還在抹眼淚,哭得破馬張飛的,嘴裡嚷嚷著:“明知言他陰險狡詐,我今天就要睡在你這裡和你一被窩,氣死明知言那個烏龜王八蛋!”
“這、這、這……”俞漸離看著陸懷璟哭著脫了鞋子,到了他的床鋪上自己鋪被子,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位爺報復的方式真是別緻。
不過這個方法確實挺能刺激明知言的,一招就按住了明知言的七寸。
“上次夜裡我和幾個好友在林中涼亭聚在一起吟詩,沒錯,是喝了點酒,還在情緒激昂的時候比量了一番拳腳,也不算惹事吧?
“結果明知言與監丞聊天的時候,提及了此事。誰沒事閒的去和監丞聊天啊!他就是故意的!”
“這……”俞漸離沒法回答,因為明知言就是故意的。
而且陸懷璟哪裡是會吟詩的人?
多半是聚在一起喝酒,酒後發瘋吵了起來,並且對其他人動了手,對方不敢惹他忍了這口氣,明知言卻把陸懷璟告發了。
最終俞漸離只能問陸懷璟:“你怎麼自己來了,你隨從呢?”
“他不讓我來你這裡,他說你名聲不好,我來了,之後定然會傳出去什麼不好聽的,有損我名聲。我沒聽他的,趁他不注意我就自己過來了。”
“哦。”這還不如不問呢,這個回答挺讓人揪心的。
也難為這位大少爺了,自己抱著被子來的。
只是抱著被子來他這裡,更解釋不清了!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你看我的手啊!啊啊啊!都腫了!”陸懷璟動作利索地已經鋪好了被子,並且進了被窩裡,伸出手來給俞漸離看。
陸懷璟的身體也挺嬌嫩的,被打了十個手板,手掌通紅,腫得手掌都厚了些許。
“我有藥,我給你塗。”俞漸離說著就要去取藥。
“不用了,我經常捱打,準備的藥都是最好的,你的肯定不如我的。”
“這倒也是。”對於這一點,他也十分認可。
這時外間有人敲門,俞漸離遲疑了片刻還是去開了門。
陸懷璟也跟著探頭去看,想看看是不是明知言聽到信兒過來了,他定要在俞漸離床上打滾,氣死明知言那條毒蛇。
結果開啟門,門外的居然是紀硯白。
他沒理開門的俞漸離,而是去問陸懷璟:“池塘裡的蛙都被你生吞了嗎?怎麼這麼吵?”
俞漸離倒是挺感謝紀硯白沒推開房間中間的小窗直接開罵的。
陸懷璟抱著被子躺在俞漸離的床鋪上,根本不被紀硯白威脅,搖頭嘆氣:“我不太喜歡看到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看著像黑白無常來索命了。”
小麥色面板的紀硯白,與膚如凝脂的俞漸離對視了一眼,一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