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瞬間想起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犧牲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兄弟們,與他們所受相比,確實不?值一提。
杜召提起滿是?血的衣服起身。
「幹什麼?」白解問。
「把這些?燒了。」
白解從他手裡拿過來:「我去吧。」
「下樓喝口水。」
「我給你倒來。」
杜召見他緊張兮兮的,輕快地笑了:「又不?是?快死了,一把破刀而已,走吧。」
兩?人往樓下走去。
白解處理完衣服,到他旁邊坐下,也倒了杯水,見他外套墜下來,上手提了一把。
杜召背靠去椅背上,手裡轉著酒杯,注視著裡面蕩漾的清水:「不?知小?舅那邊怎麼樣了。」
……
滬江醫院被警察封了起來,趙歷派下去查探的護衛叫人給特務委員會打個電話?,把特工總部的刑爭叫了過來。
很快,杜興也帶人趕來,到案發地看一眼趙歷的屍體,吩咐人保護好現場,做作地與屍體鞠了一躬,便?離開病房,站在走廊盡頭的視窗,望著夜色,捏了兩?下鼻子,對助理說:「這幫人下手真狠,你怎麼看?」
「看來是?高?手。」
「廢話?。」杜興剛才不?小?心踩到外面的血,在地上碾了碾,劃出一道道血印,「下去看看。」
除了不?能下床的重病患者?,都被集合到大廳,作挨個篩查。
杜興看到熟人,手插兜走上前,與其?打聲招呼:「邢處長。」
邢爭乜一眼來人:「杜經理,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呢?」
「端了一窩中統,還在審著呢。」杜興開啟煙盒,遞過去。
邢處長捏出一根煙:「那杜經理還有空跑來這湊熱鬧。」
杜興叼著煙,壓下聲道:「不?得過來一趟,走個意思。」他為邢處長點菸,再給自己點上,用力抽了一口,夾出來,甩了甩,「送一下趙先生不?是?。」
邢處長吐出濃濃的煙,望著被集中在一起的工作人員和病人、家屬,眯著眼哼笑一聲:「你覺得兇手還能在這裡面嗎?」
杜興沒吱聲,默默抽了兩?口煙。
「身手這麼好,八成啊,早飛出去了。」
「那可不?行,沒法交代啊。」杜興微嘆一聲,笑道:「必須得在這啊。」
邢處長睨向他,明白這話?的意思:「人上了年紀精神不?行,我這眼都快睜不?開了,就麻煩杜經理好好審了。」
「小?事。」杜興閒散地抽菸,目光忽然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定了片刻,隨即扔了煙,用腳碾了兩?下,「看到親戚了,先不?奉陪。」
人走了,留下半截沾了血的煙,碎在地上。
杜興慢悠悠走到陳修原面前。
他正在接受檢查,白大褂都被扯皺了。
「鞋子脫了!」
陳修原不?想跟人起衝突,老實聽著,剛彎下腰,被一隻手托住肩捧了起來,他直身看去:「杜興。」
杜興收回手,一巴掌甩在對面趾高?氣揚的男人頭上:「知道這是?誰嗎?」
男人低下頭。
「這是?我哥的舅舅,也就是?我舅,說話?不?知道客氣點。」杜興又輕飄飄給了他一下。
男人連忙給陳修原鞠躬:「對不?起,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冒犯了。」
杜興偏身來對著陳修原:「小?舅,帶我坐坐?」
「好。」
陳修原帶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杜興雙手插兜,這看看,那摸摸,最後笑著走到桌邊坐下,拿起一張紙折來玩:「今晚鬧刺客,沒嚇著小?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