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經理笑了:「那?也得有農夫種啊。」
杜召睨他一眼:「一顆麥粒掉在泥土裡?,下兩場雨,說不定就?發芽了。」
「能嗎?」
「你去試試唄。」
「實不相瞞,以前我就?是?種地?的?,後來被抓壯丁送到前線,命大活下來,還混了個連長噹噹。」楊副經理朝上方緩緩吐出煙,「那?會亂的?,升軍銜是?真?容易,要不是?投靠了新政府,估計我都快成團長了。」
杜召道:「還是?種地?好。」
楊副經理長籲短嘆:「要我說也是?,起碼不用提心弔膽的?,現在雖然?看著人?模人?樣的?,但說到底在日本?人?那?都是?蔥,保不齊哪天就?被割了。」
「等我年?紀大了就?去鄉下包塊地?,,養雞,到時候來我家殺雞給你吃。」杜召笑著拍拍他的?肩,進了審訊室。
「行啊,說定了啊。」
杜召往前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杜興正拿起一個滾燙的?烙鐵,死?死?摁在女人?的?身上。
她疼得皺起眉,緊咬著牙,血從?嘴角流出來,還是?沒吭一聲。
杜興在她兩條大腿上一邊烙了一個,隨後,又比劃在她臉邊:「漂漂亮亮的?臉,你就?忍心這?麼毀了?告訴我你的?上級和聯絡點,我不僅饒你不死?,還會給你這?輩子用不盡的?財富。」
女人?朝他臉上唾了一口。
血水順著杜興的?臉緩緩流下,他仰起臉,長呼口氣,用指尖蘸了蘸掛在下頜的?血水,放進口中舔舐,隨後,又睜開眼,笑了起來:「你的?血是?甜的?,不知道,肉是?不是?甜的?。」他扔了烙鐵,隨手拿一把鋒利的?小匕首,在她血淋淋的?衣服上摩擦,「知道凌遲嗎?」他詭異地?笑兩聲,「你一定知道。」
「把你的?肉割成薄薄的?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削到白骨,」杜興撇嘴聳了下肩,「想想都疼。」
女人?喃喃道:「滾。」
杜興興奮地?看著她:「你終於開口了。」
女人?疼得嘴唇直顫,目光依舊堅定:「有本?事殺了我。」
「不,殺了你多沒意思,死?對你們這?種人?來說是?解脫,你不配解脫。」杜興用刀尖挑高她的?下巴,「你不是?能忍嗎?上一個來到這?裡?的?,你的?同志——麥子,你聽說過吧?他在這?裡?堅持了三?天半,後來被轉去紅公館,當天就?被抬出來了,你能超越他嗎?」
女人?瞪著他:「狗漢奸。」
「罵,趁還有幾分力氣,多罵幾句,罵人?的?話我聽太多了,你們這?些共黨連罵人?都文文雅雅的?,不像軍統、中統有些人?,滿口髒話,祖宗十八代都慰問十遍。」
女人?輕蔑地?笑一聲:「你會不得好死?的?,總有一天會有人?收了你的?狗命。」
「那?你變成鬼了,一定要來我身邊守著,看看我能活多久。」杜興收起匕首,用手指刮開她臉邊的?頭髮,「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活著看看我將來是?怎麼死?的?,只要你交代了,哪怕一個有用資訊,我立馬放了你,找最好的?醫生,把你恢復如初,保證一條疤都不留!」
杜召將煙摁在桌子上:「過來喝點水,說這?麼多話,不渴嗎?」
杜興回頭看他,挑了下眉:「是?有點。」他轉著匕首走過來,直接拿起壺對嘴喝下,倒得太急,水順著嘴角流下,濕了領口。
杜召盯著他滾動的?喉結,彷彿能看到筋脈斷裂,血噴湧而出的?樣子。
杜興喝過癮,放下壺,與?他對視:「看我幹什麼?你也來一口?」
杜召挪開目光:「瞧你一身汗。」
杜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