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鄔長?筠沖完澡,揉著頭髮回房間,遠遠便見杜召披了件睡袍,胸前敞著,飽滿的肌肉若隱若現,上身倚靠門框,目光跟著鄔長?筠,從遠到近。
「小舅媽,來我房間坐坐。」
鄔長?筠不想搭理,從他身前路過?,往自己房間去。
杜召跟上去。
鄔長?筠進了屋,立馬關上門。
誰料杜召手抵過?來,與她隔著門調情:「穿衣風格變不少,以前可沒這麼保守,睡裙呢?那?條黑色吊帶。」
「滾。」鄔長?筠用力一推,將門關上,她往裡走?,立在床尾聽外面的動靜。
杜召走?了。
她使勁揉了兩下頭髮,心裡異常煩躁。
醫院加班,陳修原在外面吃完飯才回來,鄔長?筠坐在床上在看書,臉臭的很?。他猜到應該是杜召又招惹了她,沒吱聲打擾。
陳修原洗完澡,立在窗前見杜召坐在院子裡喝酒,索性睡不著,便下去吹吹風。
他到杜召旁邊坐:「這麼晚了,還?喝。」
杜召半躺在椅子裡,懶洋洋地道:「喝了好入睡。」
陳修原正坐著,側眸看他:「阿召,你?應該對?長?筠尊重點,雖然我們相差不大,算是一起長?大,我不該以長?輩的姿態教育你?,但她畢竟是我妻子。」
杜召笑笑,沒說話。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事已至此,總得向前看的,希望這段時間,你?不要逾距。」
杜召嘆息一聲,輕飄飄地說:「小舅,你?脾氣真好,要是換成別人?,不得把我捶進泥裡。」
「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杜召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舉了下酒杯:「喝一杯?」
「好。」
杜召倒是有點意外,一向滴酒不沾的陳小舅居然答應了,便將杯中酒倒掉,重新倒上一杯給他,自己直接對?著酒瓶口喝:「難得,碰一個。」
陳修原抿了一口,蹙起眉頭來。
杜召見他痛苦的表情,又笑了:「十二歲時候騙你?喝酒,也是這副表情。」
陳修原放下杯子,點點頭:「是啊,這東西,還?是喝不慣。」
「喝多了就慣了。」
陳修原不敢喝多,他是要握手術刀的,嘴唇沾一下酒味,便放下杯子。
杜召手輕點瓶身,望著夜空朦朧的月,忽然嘆了口氣:「光喝沒意思,餓了。」
「叫湘湘給你?做點吃的。」
「不想吃那?些?。」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做不了,」杜召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我想吃,五香樓的蓮蓉餅。」
陳修原手頓一下,略感震驚地看向他,這是他們地下小組上次的接頭暗號,只是巧合嗎?他打量著杜召的臉,還?是……他乾咽口氣,心中忐忑不已,臉上卻不露分毫緊張,鎮定道:「五香樓關門了,御酥齋的蓮香更濃鬱。」
「那?幫我,買上半斤。」
陳修原沉默了,瞬間,心裡的喜悅比震驚更甚。
他就知道,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總念著報國的外甥、朋友,不會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
杜召看過?來,身體?坐直,嚴肅道:「你?好,麥子同志。」
陳修原壓低聲音:「你?是百穀,怎麼會?」
「怎麼不會?」杜召見他神色凝重,與他玩笑一句,「小舅是不是奇怪自己在黨內多年,為什麼我卻成了你?的上級。」
「一切服從組織的安排。」
「小舅,我從三三年就接觸共產黨了,這些?年的錢和軍用物資,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