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了樓,她這不?能白出來?一趟,滾著輪椅去看看祝玉生,到了半路忽然停下,自己這鬼樣?子,免不?得又要挨一頓訓。
算了,不?去找氣?受了,還是等幾天腿腳方便了再說。
看了一上午的書,她頭暈眼?花的,不?想再回屋裡悶著,乾脆在外面逛逛。
這一趟賺了不?少,得犒勞下自己。
鄔長筠去百貨公司買了兩條裙子,也沒上身試,瞧著尺寸差不?多,直接讓人包上。又去平時舍不?得吃的蛋糕店買了點甜食,最後到一家咖啡館外的露天桌坐著吹吹風、看看雜誌。
傍晚,鄔長筠在附近的餃子店隨便吃了口,又晃蕩到紅春戲院。
今個阿湘掛頭牌,連唱三場,戲院門口擺了兩排花籃,座座上頭掛紅幅,寫?的是贈與徐阿湘,想是有大老闆捧場。
戲還沒開演,後臺亂成一團,元翹今天跑龍套,穿著丫鬟服,見鄔長筠,趕緊迎上去:「你可算回來?了,這腳是怎麼了?」
「摔的。」
班主和幾個人也圍上來?:「腳怎麼了?」
今天她已經?回答不?止五次這個問題了:「摔了。」
「這是骨頭折了?」阿渡問。
「不?是,一點小傷,月底就差不?多好了。」
班主愁眉苦臉:「你沒在這些日子,幾位老闆點你的戲,我還說過幾日就登臺,現在好了,又上不?成了。」
「早叫你多讓小詩上臺練著,我要是死了,這戲班子是不?是得散了?」
眾人見班主被嗆一句,不?免想笑,看他平日裡對?大夥兇巴巴的,一到鄔長筠這就吃癟,也只有她敢這麼對?班主說話了。
班主畏懼鄔長筠,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她人兇。這玉生班是祝玉生創立的,本來?是輪不?到他做班主的,奈何鄔長筠不?願操心,也沒有照顧人、把戲班子發揚光大的心思,便交給了唱老生的趙敬河帶領。
見元翹幾個悶聲笑,班主呵斥一聲:「都圍著幹什麼,馬上開戲了,還不?去備著。」
一個個立馬散開。
班主給鄔長筠賠了個笑:「我正要跟你說呢,你走這幾天剛收了個女娃娃,七歲,想學刀馬旦,薰姐兒自個功夫都半吊子,哪能帶人,你看看,要不?收個徒弟?」
「不?收。」
「反正你這腳傷了也練不?了功,不?收徒,給孩子指導幾招也成啊,又不?費神。」
「再說吧,今天有人包場?」
「不?是,一個小老闆看上阿湘了,我看他兩眉來?眼?去的,這丫頭八成也待不?長久。」說到這,班主更?惆悵,「她要走了,只能讓元翹頂,不?說了,我去前頭盯著點,馬上開場了。」
「嗯。」
鄔長筠去找阿渡,他今天演將?軍,一身戰甲威風得很,就是這妝化?的實在糙。
「我幫你弄兩下。」
「太?好了,我正手忙腳亂著呢。」
鄔長筠替他暈了暈油彩,又調了調眼?妝,她雖耍棍槍,看著虎,手上功夫卻精細,那妝化?的,老師傅都得稱聲好。阿渡這相?經?她手過一遍,看上去舒服多了。
「姐,你什麼時候再唱《伐子都》啊,好久沒見你唱武生了,真想聽聽,過個癮。」
「我的旦角不?好嗎?」
阿渡傻笑起來?:「跟男將?比,還是差那麼一點。」
「師父說我心不?定,不?讓唱,怕我壞了他聲譽。」
「老班主就是矯情,你要是隨便來?一曲《獅子樓》、《鐵籠山》或者《伐子都》,準大紅。」
「別動,」鄔長筠穩住他下巴,「你還是多磨磨自己功夫吧,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