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懊惱,撓了撓自己圓圓的後腦勺,「呀,黏糊啦!這是秦小姐給我的呢。」
聶青禾笑了笑,拈起一顆塞進嘴裡,「小力有好吃的跟姐姐分享,真慷慨。」
聶小力仰著圓溜溜的腦袋:「二姐,什麼是慷慨?」
聶青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腦袋,入夏天熱,很多人都給小男孩子剃光頭,省事還方便清洗,順便給他解釋一下。
聶小力眯了眯大眼睛,自己也塞了一顆,「我對自己也慷慨!」
路上聶青禾問他今天做了什麼,有沒有人欺負他,那個謝先生是怎麼回事。
對聶小力來說,那個謝先生就是故事加糖,別的自然也說不出什麼。
堂姐和幾個小學徒正在繡花,妹妹聶紅花也在。
看著聶紅花居然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繡花,聶青禾都有些驚訝。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個妹妹著實有些好吃懶做的,讓她學做飯,她說拿不動水瓢,讓她學織布,她說那樣整天坐著腰疼。
後來聶母說反正不管學啥,總得學一樣,不學沒飯吃!
她給孩子們說這女人廚藝可以沒那麼好,頂多就是被公婆男人嫌棄做飯難吃,但是必須得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活計,不管織布還是繡花、做衣服,只要有一樣拿得出手,在這繁華的天子腳下就能賺錢,女人能賺錢那公婆和男人就得高看一眼。
她還給閨女們講,看那些整天在家裡帶孩子做飯不能賺現錢的婆娘,就算累死,男人還要對她呼來喝去讓她伺候呢。
再看看這城裡能做工賺錢的女人,就算男人脾氣爆要打她,別人都願意給撐腰,東家還指望她幫忙賺錢呢。
也不知道怎麼的聶紅花就聽進去了,說要學針線活、學刺繡。
堂姐還要忙,也沒有時間多說話,關心一下聶青禾的身體便讓她把弟弟妹妹帶回家。
回家路上,聶紅花算著姐姐有零花錢,便纏著她買四文錢一紙包的糖漬酸梅吃。
四文錢一包不便宜,都能買兩個大饅頭了呢,聶青禾還是買了。
在她看來聶紅花嘴饞沒什麼大毛病,小孩子哪有不饞的?她小時候也饞,但是知道媽媽辛苦就從來不要,只是等長大有錢那些曾經嘴饞的東西,已經失去了記憶裡甜美的味道。
一路上聶紅花一邊吃糖酸梅,一邊嘴上抹了蜜地奉承聶青禾,惹得小力直發笑。
帶著弟弟妹妹路上慢一些,等聶青禾他們到家,日頭也西斜。不過夏日天長,落日餘暉到黑天,還有不少功夫呢。
他們進家門的時候,聶母正領著幾個婦女在做針線活兒。看孩子們回來,聶母就說收工,幾個婦女都收拾了自家針線笸籮,端著和聶青禾等人打招呼,紛紛告辭離去。
聶青青讓紅花領著弟弟打掃一下院子,等會兒在外面吃飯,她則去洗菜做飯。
聶母還想讓她歇著,聶青禾則讓她檢查一下那些繡活,免得有人做錯了影響交貨。
聶青禾選擇做飯,一是屋裡悶熱她想讓聶母歇歇,二是聶母做飯真的不怎麼好吃。
做飯這事兒真的講究天賦,一樣的食材和調料一樣的方法,有些人做出來就格外好吃,自然也有格外難吃的。
她的廚藝那是沒的說,前世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只要媽媽不在家就是她做飯,自小就練了一手好廚藝。上大學的時候,她靠著宿舍小電器都能做出好吃實惠的生日蛋糕,還能包餃子包包子!那一陣她的廚藝真的風靡校園,就靠宿舍點餐,她都賺了一桶金呢。
聶青禾在灶間掃視了一眼,就決定做個蔬菜麵疙瘩湯了,有湯有面吃著管飽,有菜還營養好。
這時候老百姓都不富裕,秉持著農忙吃幹農閒喝稀的飲食習俗。雖然聶家靠著手藝賺現錢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