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禾走過來的時候,聶老婆子正走到堂屋門口往裡沖,而聶父就和聶紅花、荊思雲三個在房門口拉扯。
聶紅花端著一個碗,荊思雲端著一個碗。
聶紅花把碗遞給聶父,「爹,喝藥了!」
聶父接過去仰頭就喝,他急著出去見老孃,免得她打人,所以也沒覺察這藥味兒和平時的不一樣。
結果藥液一入口,又苦又澀還有一股子怪味,腥氣沖鼻子,他實在咽不下去,當即直接「噗」的一聲,一口噴了出去。
剛衝進屋的聶老婆子走到聶父跟前張嘴就要罵他,恰好聶父一口噴出來,直接噴了她滿臉。
聶老婆子當下就覺得眼睛被糊住了,鼻子聞著一股子濃鬱的腥氣,用手抹了一把。
血紅!
「啊--」她尖叫起來,抬眼就看兒子眼睛上纏著白紗布,滿嘴是血,還一個勁地往外吐呢。
他一邊吐一邊拿手擦擦,還朝她笑,然後伸出沾滿了鮮血的手,「娘,你、你來了,我、我沒去接你,實在是……」
「你、你滾開!」聶老婆子嚇得連連揮舞手裡的棍子,結果沒控制住方向,一棍子就敲在聶父的肩膀上,打得他倒在灶臺上。
聶紅花立刻大喊:「奶,你幹嘛打我爹!啊--你給我爹打吐血了!」
第66章 怒火--打她主意,你配?
聶老婆子轉身要走,可聶青禾在她身後堵著呢。聶青禾小聲道:「奶,我爹為了賺錢給你花,沒日沒夜地幹活兒,在作坊裡暈倒了,眼睛看不見,還哇哇吐血,大夫說他肝都要吐完了。」
這當然是瞎編的,可聶老婆子不懂啊,直接嚇得臉色如土,慌不迭地就要躲出去。
聶青禾抽泣道:「奶啊,我爹要是不行了,那都是你和四叔害得他,等以後他可找你……」
聶老婆子接連往後退,噗通一個屁股蹲坐在院子裡,面呈土色,「老二,你、你可怨不得我。你得病是你自己不愛惜身體,你咋能怨恨娘呢。」
聶二壯急了,大聲道:「娘,我沒怨你,我的眼睛……」
不等他說完呢,聶紅花又是一個碗遞上去,「爹,漱漱口!」
聶父漱漱口,然後急著說話,聶紅花又是一碗,「爹,喝藥!」
這一次是真藥,能聞到濃鬱的藥湯味兒。他捧著咕咚咕咚喝下去,苦得臉都皺起來,喝完了他就急著去跟聶老婆子解釋。
聶紅花又給他嘴裡餵了一塊飴糖,見他要說話,再餵一大塊,直接把聶父的嘴巴粘住。
聶父:「……」他說不出話來了。
聶紅花:「爹,藥苦,你吃糖甜甜嘴。這是我偷摸買的,自己沒捨得吃,就留著給你喝藥呢。」
一邊說她往自己嘴裡塞一塊,再往荊思雲嘴裡塞一塊,兩女孩子對視一眼,捂著嘴偷笑。
聶父嘴裡有糖,但是喝了藥也自由了,就摸索著出去,想和爹孃四弟說話。
結果外面的人一看他下巴、前胸都是血,以為真是被聶老婆子打的,紛紛指責聶老婆子打人,說聶父好可憐。
聶母立刻就哭上了,大聲控訴,「娘啊,你說你來就來,咋還把孩子爹打成這樣?我們這個月沒捎錢給你,不是他病了嗎,你看他眼睛都要瞎了。你咋不心疼,還下死手打得他吐血啊!」
聶父腦子裡嗡嗡的,已經不會轉了,甚至不知道到底咋回事了。
聶老婆子也說自己沒打,可她手裡還拿著棍子呢,聶父嘴巴和衣服上還都是血呢。
你沒打,誰信啊?
聶母:「娘啊,你去告官吧,就說我們不孝順,把我們綁去遊街,砍我們的頭……」
聶父想說娘就打了一下沒那麼疼,可他嘴巴牙齒被飴糖粘住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