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馭看她不給自己夾,就也只吃麵條,就委屈得很。
聶母看到了,喊道:「青禾,給長安夾菜,多舀肉醬給他。恁高的個子,可得多吃些。」
聶青禾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什麼時候賀馭和娘這麼熟了,這才多一會兒啊,連長安都叫起來了?
賀馭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去切黃瓜那會兒,他把布匹送給聶母,就順勢說以後兩家多走動,不要生分,讓聶母叫他長安,別再公子公子的,他不好意思。聶母從善如流,已經叫洛娘子秋彤了,也不差一個長安了。
聶紅花都緊跟形勢,張口就是長安哥哥了,不再賀馭哥哥。
聶青禾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拆散這個家的,這話給賀馭說是真應景。
吃過飯聶青禾讓堂姐順路送小力去上學,她和洛娘子等會兒再走。聶紅花趁著聶母不管她,拿了自己零花錢就飛奔出去,買了零食再去找荊思雲。
阿大阿二手腳利索,在聶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幫忙收拾飯桌洗涮碗筷了。
聶母:「哎哎,這倆孩子,手腳恁快。」
阿大:「我家公子動作還快呢,以後您指使他幹。」
聶母笑道:「那哪裡好意思啊。」
阿大就開始給聶母扯公子如何如何勤快,如何如何能幹,在軍營裡還當火頭軍,會用大鍋鐵掀炒菜,會用大鍋烙饃之類的。
聶母聽得一愣一愣的,「長安不是將軍嘛,咋還幹這些?」
阿大眼圈紅了,「我們公子九歲進軍營,可不是一開始就當將軍啊,一開始……」他把賀馭的慘狀又賣了一遍。
聶母聽得一個勁地擦眼淚,拿手帕擦鼻涕,這可憐的孩子啊,咋恁可憐啊。
那邊跟洛娘子和聶青禾說話的賀馭驚訝地聽著,彷彿不認識自己了。
自己什麼時候那麼慘了?雖然是真實的,可他並沒有覺得慘好吧,那不是應該做的嗎?
阿大已經賣慘賣到另外一個程序,小時候母親去世,爹不疼,還有了後娘,後娘那個裝啊,公子那個慘啊……
賀馭覺得有必要制止他,讓他這麼一賣,自己彷彿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了。
聶母是個心軟的,聽得已經恨不得那時候就認識賀馭,好好抱抱他,安慰安慰他了。
聶青禾:「……」
等賀馭告辭要走的時候,聶母眼圈紅紅的,一個勁地說:「長安啊,以後有空了常來吃飯啊,想吃啥跟嬸子說,嬸子給你做。」
賀馭連聲道謝,瞪了阿大一眼。
阿大轉著紅紅的眼珠子,我為了公子的終身大事,我容易嗎?
聽說賀馭這就要回京,聶母又心疼他跑來跑去真辛苦,說要給他做烙餅讓他和阿二路上帶著吃。
賀馭說路上有驛站可以休息買吃的,讓聶母不要勞煩忙活。
聶母:「驛站又不是眨眼就有的。再說了,那不得花錢嘛?出門在外,那吃的可貴呢,吃得還不乾淨不對胃口,吃壞了肚子還怎麼趕路?」
她立刻張羅著讓聶父幫忙燒鏊子,至於他扎針,晚會兒去也沒啥。她則和麵擀餅,然後開始烙餅。
賀馭原本都要走了,見狀又忍不住再等等,這種普通百姓父母子女之間的關愛,讓他深深的著迷。
阿二塞給他一個東西。
賀馭一摸臉就紅了,忙要往袖中藏。聶青禾瞅見了,就戳戳他,示意給自己看看。
賀馭猶豫了一下,為難道:「不……不好看。」
他掏出來遞給聶青禾。
聶青禾開啟布包,發現是一個嬌憨可愛的女娃娃,圓嘟嘟的臉,彎彎的大眼睛,別說他雕刻的東西和他的本質一樣,有一種傻憨憨的氣質。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