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紅繩從賀馭那一瓢上解開,掛在賀馭的食指上,讓他們夫妻喝聶青禾那一大瓢,這一瓢眾人分喝沾喜氣。
那些看新娘的婦人們一聽,立刻歡喜著上前分別搶著要喝。
「聶老闆又美又聰慧,還有錢,咱們沾沾喜氣嘍!」
賀馭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就他倆這一瓢都得有兩三斤。
聶青禾瞅著他笑,明波欲流,紅唇欲滴。
賀馭看著對面的妻子,垂眼酒瓢裡還有一個妻子,兩個妻子都對他嫣然淺笑。
他就覺得自己醉了。
醉倒在她的笑靨裡。
他低頭喝了一大口,然後讓聶青禾喝一小口,他再喝一大口,聶青禾再喝一小口。
那邊閆老太太捂著嘴偷笑,趕著看熱鬧地出去了,「入席了啊,都去吃喜酒去。」
珍珠、三個雙兒把在門口,免得有混小子衝進來鬧洞房。
屋裡,聶青禾小聲道:「你喝得完麼?」
賀馭:「當然。」
他看人都出去了,便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親上她紅艷艷的唇,酒香混著清甜,是讓他更加沉醉瘋狂的滋味。
外面鞭炮聲、笑鬧聲,聲聲入耳,還有人壞笑著喊:「新郎官兒出來陪客啦!」
賀馭放開她,一口氣把一瓢酒都喝光,對聶青禾道:「我讓人進來給你卸妝更衣,你先歇息,我去外面轉一圈。」
聶青禾點點頭。
珍珠幾個跑進來,她們臉也紅紅的,都歡喜得很。
她們幫聶青禾把沉重的喜服換上輕便的娟衣,又端了精緻可口的飯菜來給她吃。
吃過以後,她們再陪她說話解悶兒。
聶青禾:「珍珠,以後你留在京城吧,不回金臺城了,那邊的美妝樓交給梅娘子管著。」
珍珠笑道:「夫人說的算,我就留在京城。」
聶青禾:「那你就和雙兒她們三姐妹一起,住在縣主府,白天去美容中心晚上給我爹孃他們作伴,回頭也都從家裡出嫁。」
四個女孩子一起紅了臉,「姑娘一嫁人就會打趣我們了。」
這時候賀馭從外面進來,他腳步倒是依然穩健,沒有半點虛浮,可俊容仿若抹過胭脂,昳麗冷艷,竟然有奪魂攝魄之感。
珍珠她們不敢看他,都趕緊出去了。
他往喜床上一坐,看著聶青禾就笑,笑得十分得意。
聶青禾直覺不妙,這人這是妥妥地喝醉了。他喝醉了不耍酒瘋,更不打人罵人,甚至看不出醉,可他的表情、行事作風卻變個人似的。她扯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我讓人給你拿醒酒湯呀。」
賀馭搖頭,他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青禾,咱們成親了。」
聶青禾笑著點頭,「對。」
賀馭:「那你就是我妻子了。媳婦,你喜歡我嗎?」
聶青禾:「……」這人這一茬是過不去了吧。她肯定地給他答案,「喜歡,很喜歡。」
賀馭就笑,很是春風得意的樣子,「那開始算帳吧。」他從懷裡掏出兩個裝訂在一起的小本子拍在她手裡,「媳婦兒你好好看看吧,你婚前欺負我的,打今兒起我都要欺負回來。」
聶青禾:「!!!!!!!!」
他居然來真的!這個心機男!
好在外面有人喊新郎官送客,聶青禾便鬆了口氣,推推他,「快去吧。」
賀馭抱著親她,待外面喊聲更大了他才放開她,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好好看啊。」
等他一走,聶青禾就把小本本往懷裡一揣,立刻跳下地穿上鞋子,打算跑路了。
誰認帳誰是傻子。
她剛推開後窗,窗下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