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勾?」大家都不懂。
聶青禾笑道:「就他們織魚網的那樣,不是也有個鉤子,可以編織可以勾呢。」
金臺城外有個東湖,秦老闆在那裡養了好些魚,經常下網撈魚。
聶母眼神一亮,「還真是,我只學了一個方法,倒是沒想著變通。」
其實不是沒想,是不敢也沒時間去試錯,這些絲履材料高檔,都是最好的絲線,若是弄毀了自己可賠不起。
聶青禾又幫她拿紙筆繪製了幾個花樣,織成履時代流行的那些紋飾,基本都是簡單的幾何紋樣,再就是一些字。她把簡單好編織的告訴聶母,讓她下次交貨的時候問問繡衣樓,是不是可以按這種式樣來。
眾人又是一通誇讚,聶母比自己被誇還舒坦。
聶青禾跟聶母聊完鞋子的事兒,就說自己要出去走走。
聶母還怕她去找宋清遠呢。
聶青禾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我去街上首飾樓那裡看看,興許能找到一個輕快又賺錢的活兒。」
如果出於自己的興趣愛好,讓她坐著一直繡花還行,要為了賺錢被逼著繡花,那她不乾的。
她覺得賺錢還是得多動腦筋,最好不那麼累。
她現在不能靠錢生錢,那就儘可能靠腦子唄。
她背上自己的挎包出門,挎包是原主自己做的,上面繡著精緻的蘭草和紫茉莉,清新雅緻,只是已經舊了繡花也開始褪色。
聶青禾出了門,逕直往東西大街和南北大街的路口去。出於戰術的需要,金臺城的南城門和北城門並不正對,要錯開一段距離,所以南大街和北大街也沒有連起來,而是錯開了兩百來步。
聶青禾去了柳家首飾鋪子,她要在這裡找個工作。
金臺城距離京城三百里左右,這裡既有透過運河來的蘇樣,又有京城流出來的宮樣,所以生意十分興隆,不少打扮華貴珠翠環繞的婦人小姐們前來試戴購買首飾。
除了柳記另外還有三四家首飾鋪子,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其中柳記和百米開外的黃記最紅火。
聶青禾看柳記五開間的鋪子裡,來來往往不少婦人,她們有的帶著婆子丫頭,在鋪子裡亮個相引起一陣艷羨,便往後面雅間去慢慢挑,有的則就在前面挑選試戴。
聶青禾和認識的夥計招呼一聲,就靜靜地站在一邊仔細觀察著。
鋪子裡只有男夥計,並沒有女的,他們給婦人們推銷的時候,只能站在櫃檯裡面耍嘴皮子,並不能用肢體語言來增加親切感和服務親密度。
但是聶青禾也不會貿然去找掌櫃的求職,她要在恰當的時機展示自己,讓鋪子需要她。被需要和上趕著求職,那待遇和態度是絕對不同的。
聽了一會兒,她就瞭解這些婦人為什麼扎堆來買首飾了——金臺城新人知府的夫人從老家過來了,知府夫人一連舉行了三場宴會,第一場宴請丈夫同僚們的內眷,第二場宴請城內有頭臉的大戶人家的老太太和太太們,這第三場則是一個遊園會,邀請城內有身份人家的年輕娘子和姑娘們去賞石榴花喝茶。
金臺城除了那六姓祖傳的大戶,另外還有不少新起來計程車紳、商賈之家,這些都是知府公務需要打交道的。
不過眼前這群並不是真正的富貴之家,真正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基本不會一群人扎堆挑首飾,她們會自己送金銀去鋪子裡按樣加工,不管是編髻還是打別的金銀器,都務求有自己的特色。
她們最隆重的那些首飾,都是京城最大的金樓訂做的,都要鏨刻上獨家標誌。金臺城這邊首飾鋪子做出了新花樣,為了推廣會主動送去家裡讓她們過目挑選。
而且就算她們心血來潮想要逛街進鋪子,也是大群丫頭婆子前呼後擁的,直接去雅間喝茶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