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禾她們到了鄭金氏的院子,院子不小,但是正房並不高大,只有一明兩暗三間,看起來不像通判家的正院。
看到鄭金氏以後,聶青禾不卑不亢,先行禮問好,然後淨手,請通判娘子淨面。
鄭金氏卻一直明裡暗裡地打量聶青禾,真是個水靈清麗的丫頭!她見過這麼多人,還沒見過眼前這個丫頭這樣乾淨又純潔的,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彷彿會說話一般,她作為一個美人看了都要不由自主地誇一聲好俊俏的小姑娘。
很快她就發現聶青禾的相貌具有一定欺騙性,性格不像她的容貌那麼單純可愛,反而淡定從容,帶著一種老練的作風。
就不像個小姑娘!
對聶青禾來說,給鄭金氏化妝一點難度都沒,因為鄭金氏本就生得貌美,白面板、鴨蛋臉、翹鼻樑、桃花眼,雖然眉毛淡一些,但是畫畫就行。
唯一的可能就是頭髮有些稀疏,不夠濃密,但是這個可以用假髮來彌補。
化妝之前先做護膚,聶青禾就隨便聊聊,問一些重要訊息,諸如是要參加晚宴,還是日常妝。
這裡面潛藏著一個資訊,晚宴,那就是要去聚會見親朋,自然要端莊一些,如果是日常妝,那就是為了討好自己丈夫,就得問問對方喜好什麼的。
鄭金氏就說不出門,只是為了自己化著開心,「我早就聽人說你手藝了得,以前不得空,現在終於有機會見識一下。」
聶青禾曉得,那就是為了固寵。這是時代的侷限,女人不自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命運掌握在男人手裡,所以要討好他,還要和別的女人爭寵。
她又輕聲問道:「那敢問娘子自己喜歡什麼風格?」
鄭金氏納悶道:「風格?什麼風格?」
聶青禾隨口道:「溫婉小鳥依人風,強勢乾脆精明風,嫵媚風情之類的。」
鄭金氏臉色一變,低聲道:「你什麼意思?」她以為聶青禾想打探自己的閨房私事,然後出去當談資。
聶青禾淡淡道:「娘子淡定,這只是為了貼合您的妝容。不一樣的風格,畫出來的效果大相逕庭。您喜歡什麼。」
這就意味著鄭通判喜歡什麼風格。
鄭金氏沉默了,猶豫一瞬,讓婆子去拿一幅畫來,展開給聶青禾看。
聶青禾掃了一眼,畫上一個清秀女子,淡淡含笑,眉籠輕愁,一副欲說含羞的模樣。
女子容貌不算出色,但是畫師畫功了得,看得出畫師對女子非常瞭解,甚至飽含深情,所以才能畫得這樣用心。
她便問:「娘子是想化她的風格,還是化成和她一樣?」
她們臉型差不多,要畫得一樣都容易。
鄭金氏驚喜交加地看著她,「可以嗎?化成她的樣子。」
聶青禾:「當然可以。只是畫成別人的樣子,容易失去娘子自己的風情。」而且要當別人的替身,那滋味,嘖嘖,渣男!
鄭金氏卻混不在意,自己的風情展示了這麼多年,他不是也沒在意麼,只有那個死了的,才是他心裡最美的。
說是請老太太住在正院,是孝敬老太太,當她不知道他把死了的原配畫像,封在那間屋子裡嗎?當他不知道他時不時地就會去那裡留宿麼?
她要代替他心裡的最美!
聶青禾動作很快,兩刻鐘就給鄭金氏畫好了,燈光下乍一看,就和畫上的女子幾乎無二,區別就是更加美麗動人,更加鮮活,而且眉宇間的輕愁也更加惹人憐惜。
就是畫個似蹙非蹙i煙眉嘛,這個凡是美妝博主沒有沒嘗試過的。
鄭金氏照著鏡子,自己都要陶醉了。
正在這時候,丫頭說大人回來了。
鄭金氏面色一變,「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