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九道的陣法封閉住這種介質的傳輸通道,奪魂鈴的聲音無法傳遞。
副手醫生用鑷子拿著染血的奪魂鈴,小心地將它遞給鍾九道。
鍾九道吩咐過,不要用手直接碰觸奪魂鈴,要用其他物品夾住它,取出後,只要把這東西掛到鍾九道的桃木劍劍尖上就行。
鍾九道站在陣眼上不能移動,只能靠副手大夫送過來。
鈴鐺上的鮮血向下滴落,鍾九道丟出一枚1塊錢的硬幣,硬幣準確接住那滴血,落在地上。
古時有五帝錢鎮邪,今日用硬幣也可以。金錢是等價交換物,也是絕大多數人似追求的物品,它承載著人們的喜愛,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一種信物。
用法力稍加淬鍊過的硬幣,可以起到鎮邪的效果。擔心這滴血另有玄機,丟出硬幣鎮壓。
短短的路上滴了三滴血,鍾九道全部準確接下。
副手醫生額頭滿是汗水,這幾秒鐘的道路他彷彿走出了千山萬水的感覺,總算要把鈴鐺掛在桃木劍上的瞬間,整個鈴鐺忽然炸開,即使有鍾九道的紅繩也沒辦法抵擋這驚變。
莊信博和副手醫生萬分緊張,鍾九道卻似乎早有準備,隨手丟出一張畫皮,畫皮在空中轉了個圈,化為傅玥。
鈴鐺炸開的瞬間,約有七八個厲鬼飛出來,傅玥掌心託著一朵盛開的花朵,花莖伸出數條藤蔓,捲住這幾隻不成氣候的鬼。
那些厲鬼的攻擊目標本是醫生和耿復,被傅玥纏住後,兇性大發,不知死活地沖向傅玥。
厲鬼們感受到傅玥身上有它們想要的東西,若是能吸收,它們會變得更強。
「人為煉製出來的東西,也想和先天厲鬼較量?」傅玥冷笑一聲。
花瓣分散,在空中越變越大,將幾個厲鬼牢牢裹住。
鍾九道見傅玥動了殺心,立刻吩咐道:「只吸收怨氣,不得傷害魂魄。」
傅玥被他控制,又受眼珠鬼遺留的力量影響,變得稍稍正義了一點。她冷哼一聲,收回花瓣,幾條厲鬼虛弱地飄在空中,失去了兇性。
它們本來也沒多少執念,並不像傅玥等厲鬼死時極為痛苦,執念也深。它們大多是枉死之人,被人強行灌入怨氣,激化兇性,煉製成惡鬼,一旦怨氣被吸收,與普通鬼魂無異。
見厲鬼被制服,鍾九道嘆口氣。
從方才鬥法過程來看,巫家主的魂魄應該在奪魂鈴外,現在鈴鐺炸開,巫家主的魂魄怕也是魂飛魄散了,才能讓奪魂鈴出現自毀的情況。
巫家本就在走下坡路,一代世家就此落幕,鍾九道也不知如何評述。
他撿起鈴鐺的殘骸,打算以歸還奪魂鈴為理由,親自去巫家走一趟。
鍾九道總覺得這次事件和巫家脫不了幹係,必須去巫家一探究竟。按理說他不該再管了,再管鍾老頭怕是會氣死。可是上次把事情交給鍾老頭後,事態反倒惡化,這次鍾九道就算要被父親罵,也必須親自出手。
他是天師,放下武器是為夢想,拿起劍是為蒼生。
「解決了是嗎?」莊信博問。
「是的,接下來就等手術結束了。」鍾九道說,「我們離開病房吧,不要再打擾醫生們。」
手術室這種經不起一點汙染的環境中,他們竟在這裡大打出手,還大變了一次活人,醫生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真是太專業了,鍾九道肅然起敬。
鍾九道以紙人收起厲鬼們,二人一鬼離開手術室,莊信博憋了滿肚子的話終於可以問出來了:「什麼情況啊,怎麼忽然多了個人?你不是明星嗎?過年的時候我媽還看你的綜藝呢,說這閨女真壯實,也不知道誰家養出來的,你怎麼和連子瑜一樣,連子瑜不是鬼嗎?鍾導,你用鬼拍電影啊?」
鍾九道頓時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