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槐一著急,隨手抽了三張他認為是定魂符的符咒丟了出去,三道符恰好碰到楚巍然的額頭、胸口和小腹處,化為三道銀龍捲住楚巍然全身,「噼裡啪啦」一通電閃雷鳴,楚巍然全身焦黑一片,衣服燒盡,只剩下幾條黑色的布還掩蓋著特殊位置。
衣服尚且如此,頭髮更是慘不忍睹,「楚巍然」僵硬地晃動了下身體,眼看著一縷頭髮化為灰燼飄落下來。
洛槐:「……完了,扔錯符咒了。」
這一炸之下,楚巍然的面容恢復原狀,但由於臉太黑,洛槐已經認不出這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了。只知道腦袋上的頭髮大概是保不住了,他記得楚巍然還挺臭美的,在劇組裡有時會和造型師湊到一起研究髮型和衣服的搭配,拍戲近兩個月,楚巍然術法沒學多少,髮型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現在什麼都沒了,全成灰了。
洛槐默默收起裝滿符咒的信封,心中充滿愧疚。
事已至此,只能坦白了,洛槐說:「我剛才給你的可樂裡放了符灰,我發誓我挑的是驅邪符,就是把鬼從人體裡逼出來的符水,但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拿錯。」
驅邪符和鍾導提過最特殊的業火符長得挺像的,鍾導說,這種業火符的威力會隨著厲鬼的業障變化。像蔣汾那種鬼,遇上業火符,怕是連個火星都點不著,符咒會白白浪費在他身上。
可要是作惡多端的厲鬼碰上業火符,魂體會承受自己所作孽障的無邊業火焚燒,要是這時再加一張五雷符,那不管多強大的厲鬼,也要退避三分。
即使是鍾九道想畫業火符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不是說畫就能畫出來的,需要靈光一閃才行,但這靈光什麼時候閃鍾九道自己也不清楚。
洛槐的符咒信封裡僅有一張業火符,是鍾九道想起洛槐在耿復事件時被害得離魂時憂心忡忡地畫下的,他當時本想畫一些普通的驅邪符咒,一筆畫成後才發現這張是業火符,便一併送給洛槐,讓他防身。
「你!」「楚巍然」張開口,一道煙從口中噴出。
洛槐看得目瞪口呆:「我不會真的拿錯成業火符吧?你怎麼還噴煙了,不會炸肺了吧?」
惡鬼有楚巍然的身體保護,其實不怕什麼符咒。就算洛槐直接將業火符貼在楚巍然腦袋上,承受業火的也只是楚巍然本人,而不是他體內的惡鬼。
偏偏洛槐把符咒燒了給楚巍然餵下,力量確實沒有直接貼在厲鬼魂體上強,但卻成功侵入楚巍然體內,直接攻擊惡鬼本體。
此刻楚巍然體內就是一個小型火場,惡鬼在火中翻騰著。這火是無形業火,不會傷害肉身,只會攻擊惡鬼。
「楚巍然」一拳擊中小腹,跪在地上乾嘔,沒一會,吐出一個透明的東西,好像不是嘔吐物,而是飄在空中,一副渾渾噩噩遊蕩的樣子。
「楚巍然」接連乾嘔二十多次,吐出二十多個透明球球,最後他嘔出的不是透明球球,而是兩張還沒消化的紙。
這下洛槐好像知道這是什麼了,他用桌子上的烤串竹籤小心地扒拉一下那兩張紙,果然看到了沈樂山和戚晚蓮被胃液腐蝕的半張紙片臉。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把畫皮吃進去了呢?沈哥、戚姐,你們和楚巍然吵架了嗎?」洛槐猜測道。
沈樂山和戚晚蓮嘴都被腐蝕了,根本沒法回答洛槐,只能髒兮兮地癱在地上。
另一邊「楚巍然」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過了一會,不知是什麼力量鎮住了他體內的業火,「楚巍然」覺得舒服了一點,慢吞吞地爬起來,滿臉兇殘地看著洛槐:「我要殺了你!」
洛槐極度心虛,舉起雙手說:「有話好好說,面板應該能好吧?我看只是焦黑,好像沒什麼燒傷。就是頭髮可能……沒關係的,說不定還可以再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