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愁入定剛醒來,就見面前是五彩繽紛的銀色鱗片將自己團團圍住,頓時心花怒放,只覺得自己已然身處仙境,願沉醉其中再不醒來。
剛好他已經收回體覺鱗甲,這次定能與岑霜落修煉十年,絕不會再暈倒。
他伸出手,輕輕落在銀蛟的身軀上。
岑霜落身體微微一顫,銀色豎瞳漸漸變得柔軟起來。
微生隱也帶著一絲驚喜道:「師尊,你醒了?你……看起來身體不錯,難道傷勢已經痊癒了嗎?」
應無愁本沉醉在鱗片仙境不願醒來,卻聽到這煞風景的聲音,神情頓時從夢幻變為溫和的師尊。
他神色柔和,眼神和善地看向微生隱:「是小隱啊。」
應無愁拍拍岑霜落長長的背脊,安撫道:「霜落,不用敵視小隱,論起輩分,他還是你的晚輩。」
「晚輩」二字喚醒了岑霜落對師門的責任感,他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化作人形,站在應無愁身側,兩人容貌皆是人中龍鳳,應無愁的黑色長髮與岑霜落的銀髮無風自動,發尾糾纏在一起,纏綿不分。
微生隱沒有放下警惕,他依舊充滿敵意地望著岑霜落。
應無愁緩步來到微生隱面前,伸出手輕輕落在他頭頂,語氣欣慰道:「小隱,你長大了……嗎?」
應無愁不愧為師尊,簡單的一句話,便讓微生隱將敵意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
男童粉嫩臉上的神情堪稱猙獰,紫金鉤微微顫動,是在用全部力量剋制自己想要攻擊應無愁的衝動。
應無愁又怎會錯過這個讓微生隱弒師的機會呢?
他又道:「五十多年未見,小隱真是一如既往,和為師初遇你時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提到初遇,自然勾起了微生隱的恨意,就是從初遇開始,七百多年了,他始終只有這七八歲孩童大小。
在魔淵內,會放大一個人極致的感情。微生隱本就被魔淵控制過一次,此刻就算身在黑霧的保護之中,還是沒能剋制住怒意,奪命鉤一晃,直衝應無愁的心臟襲去。
岑霜落手掌微動,卻被應無愁握住,耳邊更是響起一聲:「不必擔心。」
紫金鉤刺入應無愁的胸膛,微生隱凝立在半空中,小短腿夠不著地面,神情有些詫異。
他明明刺中了應無愁的血肉之軀,怎會有種刺中山石的感覺?
微生隱取下紫金鉤,鉤尖上不見半點血跡。
同時岑霜落也覺得奇怪,抬手碰了下耳朵。應無愁明明在他左側握住了他的手,為何又能在右耳聽到他的耳畔低喃?
「很奇怪嗎?」應無愁笑著對岑霜落解釋道,「收回體覺鱗甲後,我的身軀便可化身萬物,也可與萬物替換。」
方才紫金鉤刺入體內時,應無愁將自己的體覺與魔淵巖壁連線在一起,微生隱的武器完全傷不到他本體。
而向岑霜落低語時,應無愁又與岑霜落耳邊的空氣連線在一起,就有了他在岑霜落耳邊低喃的感覺。
這才是真正的化身萬千。
也是天劫為何明知煉魂魔君罪孽深重,卻不敢降下天雷滅魔的原因。
直到收回了體覺鱗甲,應無愁才算是真的恢復了全盛時期一半的實力。
「小隱,為師收你為徒時,已是重傷在身,一直未能施展全力,你不清楚為師的實力,如今詫異倒也正常。」應無愁溫和地看著微生隱。
微生隱跟著應無愁這麼多年,也算是能屈能伸,當下拽下紫金鉤丟在一旁,跪地道:「師尊,弟子大逆不道,求師尊責罰。」
應無愁寬厚地說:「是為師想借你的手測試下實力,才故意以言語相激,你過於衝動,但還算不上大逆不道。」
應無愁越溫柔,微生隱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