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生於藏今谷,可是怎……」
岑霜落忽然想到,他出生時身邊到處都是好吃的竹筍,竹林外有陣法保護,他在藏今谷內過得自由快樂。
藏今谷又不是螣蛟領地,若不是有人刻意種植,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玄玉竹。
「我帶你回藏今谷,本該養育你長大,為你尋來各種寶物,助你修成龍。如今卻要你顛沛流離,必須靠偽裝身份才能得到本該我給你的東西,是我的疏忽。」應無愁柔聲道。
「不,我不用你養!」岑霜落立刻警覺道。
他很感動於應無愁如此愛護自己,也開心應無愁這般在意他。但岑霜落總覺得這話題走向不對,彷彿再說幾句,他就要成為應無愁的八弟子了,這絕非岑霜落所願。
應無愁也發現有點裝過了頭,緩和了一下,才道:「確實,你比我想像得更加堅強。」
話題到這裡僵住了,只因應無愁發現自己彷彿只會兩種相處模式。
一種是暴露本性,對岑霜落做出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二人剛剛相認便這般作為,太過唐突。另一種便是應無愁平常表現出來的樣子,對誰都是世外高人,對誰都是一副教導點化的語氣。
沒辦法,教了七百年的徒弟,到了快穿世界也在傳授世界主角做人的道理,見到條章魚都忍不住要教人家識字,應無愁已經習慣做一名傳道授業的師者,一時間竟改不了平時的習性。
應無愁閉上嘴,思索該如何巧妙地轉換與岑霜落的關係,總不能再一副長輩的樣子。
岑霜落也有心化解僵局,便開口問道:「師……應先生是在藏今谷內,見到弟子們後,才明白真相的嗎?」
「應先生?」應無愁望著岑霜落,心想這稱呼好像也不是很平輩。
「那,應前輩?」岑霜落試著改口,他無法稱呼應無愁為師尊。
「暫時叫應先生吧。」應無愁咬牙認下這個稱呼,「正是如你所說,我見到那兩個孽徒,一點點反思,才想通此事。沒想到我一直心心念念尋找的,竟就在我身邊。」
岑霜落鬆了口氣。
軒轅澤、琅玕還可以說是意外碰上應無愁,順勢而為,不算主動欺瞞。
唯獨寧承影,是他懷著讓應無愁與弟子自相殘殺的想法刻意假扮,主動接近的,這件事不能讓應無愁知道。
反觀應無愁也想維持意外為岑霜落這個「陌生人」出氣的善良形象,也閉口不提寧承影的事情。
二人心虛地達成了共識。
成功解決假扮的事情,岑霜落變得坦然了一些。
他大著膽子握住應無愁的手,認真道:「那日……我確實是無法控制藥性,絕無唐突之意。」
應無愁順著他的話安慰道:「莫要介懷,我也是因禍得福,靠雙修收回了聽覺鱗甲的力量。」
聽到「雙修」二字,岑霜落臉上一紅。
沒見到應無愁時,岑霜落腦子裡能想出八百個如何對高冷師尊強取豪奪的方法,但見到應無愁之後,望著這張禁慾系的臉,這齣塵的氣質,岑霜落便不忍再對他行這般事情。
岑霜落只能避開雙修不談,用極為嚴肅的語氣詢問:「我意外吸收的鱗甲,本是應先生的法器嗎?」
應無愁總覺得話題走向越來越偏,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聊一下雙修的事情,他明確提到雙修給他帶來的好處很多,並定下未來成為固定雙修伴侶的話題嗎?為何逐漸變成嚴肅的修真心法教學?
他很想將話題改回來,可岑霜落望著他的眼神太過澄淨,不含半點雜念,應無愁不方便主動暴露本性,只得順著他的問題,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修煉方式,以及七塊鱗甲的事情。
「原來應先生沉睡前,將七塊鱗甲藏於九州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