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凝從乾元殿緩緩走出,身後是秋水和周統領的跟隨。乾元殿外,一片肅然,文武百官正在陸續散去,天空中烏雲密佈,彷彿也在預示著宮中的暗潮湧動。
葉霜凝深吸一口氣,剛才在朝堂之上的對峙,雖然讓她暫時獲得了皇上的支援,但她明白,這不過是拉鋸戰的開始。柳貴妃不會輕易放手,背後的柳家更是如虎視眈眈的惡狼。而此刻,她必須站穩腳跟,才能在這深宮之中為自己贏得一席之地。
正當葉霜凝準備踏步前往寧和宮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竟是禮部尚書秦禮。秦禮拱手施禮,神色緊張道:“娘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秋水微微皺眉,欲開口阻攔,卻被葉霜凝抬手止住。她對秦禮點點頭:“隨我來。”
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花園,四周無人,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葉霜凝站定,冷眼看著秦禮,淡淡道:“秦大人有何要事?”
秦禮額上隱隱有汗,顯然是剛才的局勢讓他內心充滿不安。他低聲道:“娘娘,關於東南水患之事,臣不得不提醒一句,柳貴妃在此事上動用了不少私力,意在影響朝廷的決策。娘娘適才的舉動,的確暫時挫敗了柳貴妃的計劃,但恐怕她不會就此罷休,甚至可能採取更為激烈的手段。”
葉霜凝聞言,唇角微微揚起:“多謝秦大人的提醒。只是,秦大人此刻前來相告,不知用意何在?”
秦禮猶豫片刻,終是低聲道:“娘娘,柳貴妃派人接觸過臣,意圖拉攏臣。臣雖然口頭上應允,但心中對她的計劃頗為忌憚,且不願捲入太多。臣願意與娘娘合作,只求自保。”
葉霜凝靜靜地看著秦禮,片刻後才開口:“秦大人,想自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若你選擇站在柳貴妃一邊,她也許會保你一時,但絕不會保你一世。而若選擇與本宮合作,前路雖艱險,但本宮承諾,只要本宮尚在一日,定會護你周全。”
秦禮目光閃動,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最終,他深深一躬:“臣,願聽娘娘差遣。”
葉霜凝點點頭,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好。接下來本宮需要你繼續保持與柳貴妃的聯絡,取得她的信任,但一有重要的動向,立即告知本宮。記住,切勿輕舉妄動。”
秦禮深深點頭:“臣明白。”
葉霜凝揮了揮手:“去吧,小心行事。”
秦禮離去後,秋水上前一步,略帶擔憂地道:“娘娘,這秦禮畢竟曾與柳貴妃勾結,是否值得信任?”
葉霜凝看向遠處,目光深邃:“在這宮中,誰又能全然信任?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他想自保,那便要拿出值得我們信任的態度。本宮從不盼望能徹底信任誰,只要他不敢背叛就夠了。”
秋水默默點頭,心中對葉霜凝的冷靜和智慧不禁生出一絲欽佩。
正午時分,寧和宮內,葉霜凝坐在書案前,面前擺著剛剛收到的一封密信。她將信紙展開,看到那熟悉的字跡,眉頭輕輕蹙起。信中提到,東南水患背後,似乎還有一股更為隱秘的力量在推動,而這股力量的源頭竟然指向一位久居江南的富商——李卓遠。
“李卓遠?”葉霜凝低聲念道。此人並無顯赫官職,卻在江南一帶頗具威望,尤其是與江湖人士之間來往密切,難怪柳貴妃會選擇與之結盟。
秋水站在一旁,低聲問道:“娘娘,這李卓遠素來行蹤飄忽,與朝廷中人並無多少交集,他怎會與柳貴妃勾結?”
葉霜凝輕輕將信紙放下,目光幽幽:“柳貴妃的目的並不止是這次的賑災,她想借助李卓遠的力量,在江南一帶鋪開她柳家的勢力。若讓她得逞,恐怕江南再無寧日。”
秋水聞言,神色一緊:“娘娘,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葉霜凝沉思片刻,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