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藍色隊服的姐姐給的。」言灼說。
「哦,錦工,吃吧。」
言灼放下水杯,拆開糖……
鬼使神差地問秦渡涼:「你想吃嗎?」
他坐著,秦渡涼站著,所以仰著頭。他完全意識不到這個視角下的自己是什麼樣子,還將那顆糖又舉了舉。
「嗯。」秦渡涼點頭了,「想吃。」
一場賽車下來,糖分和水分都需要補充,言灼沒多想,把糖果遞上去給他。
在酒店收拾完行李之後,颶風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從珠海回去他們家,開車大約四個多小時。
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後,言灼拉開後排的門,脫口而出:「不好意思,久等了。」
「不久。」秦渡涼在駕駛座,回頭似笑非笑地說。
「……」
原來不是一整車的人塞他一個啊,是和秦渡涼一起驅車三百公里啊!
那就得坐前面了……
言灼凌亂了片刻,關上後座門,認命地做進副駕駛。
「我以為是……很多人,然後順便帶上我。」言灼說。
然後,「咔噠」一聲,秦渡涼在主駕駛這邊按了全車鎖門:「哦,他們……臨時決定從這邊去海南玩了。」
「這樣啊。」言灼說。
「對沒錯。」
對個屁。
他自己從車隊開了輛suv出來。
言灼拉下安全帶,扣上:「換著開吧。」
「好。」
城市青灰色的路被清掃得很乾淨,街邊有些商家的聖誕裝飾還沒拆,「happy new year」隨著車向前開而倒退,四條車道的馬路車流漸緩。
堵車了。
「有點堵。」秦渡涼說。
「嗯。」言灼應了聲,「好堵啊,下班高峰了。」
「是因為明天元旦了,假期出行。」秦渡涼跟著前車減速,順便掛了空檔起手剎。
言灼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12月31號,那為什麼還——
他扭頭看秦渡涼,秦渡涼在用指甲摳儀錶盤上的膠水痕跡。
那為什麼還開車?
這不得堵在高速上跨年?
又開始了,心又開始狂跳。
言灼低頭捻了下手指,故作鎮靜,「對哦,要元旦了。」
他們從沒在一起跨過年。
高三言灼搬去107的那天已經是1月1日,再後來……就再也沒有過跨年。
旁邊車道的車主車窗全降在抽菸,愁眉苦臉,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秦渡涼問他餓不餓,他說還好。
慢悠悠的車,像隨浪而行的小船,來一陣風,就往前劃一截兒。
言灼又扭頭看他,他也看過來。
兩個人對視時候剛好紅燈,秦渡涼踩著剎車,都不說話。
都說對視超過五秒不笑的話,不是太愛就是太恨。
有時候言灼會勸告自己少看點網上的東西,再不濟看了就早點忘了,省得在這樣的夕陽西下,車水馬龍的時候忽然蹦出腦海。
言灼先躲開了,他看向這邊的窗外,看見有人穿玩偶服賣氣球:「好熱鬧啊。」
「這麼熱鬧。」言灼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秦渡涼把他抓出來,「想看就看唄。」
今天高一高二春季運動會,操場上吶喊著加油。現在是女子四百米賽跑,言灼和秦渡涼剛買了飲料朝教學樓走。
「我不。」言灼退回去,「我沒有想看。」
秦渡涼就笑笑,說:「哎,去年運動會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