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今天摔車,是不是因為避震歪了之後帶歪了剎車片, 所以前輪抱死,控制不住了。」
秦渡涼:「對,飛跳下山, 結果地太潮,沒落穩,給避震幹歪了。」
言灼:「你那不叫飛跳, 叫自由落體。」
「……」秦渡涼扭頭看他,「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你解說的時候也這麼說的?」
言灼搖頭:「我沒這麼說。」
「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言灼:「颶風車隊秦渡涼,起跳飛坡、翹頭,空中姿態不太好, 想壓前輪, 重心靠前,這樣很考驗阻尼, 不知道今天颶風的維修工給秦渡涼上的是多粗的阻尼,能不能受得了這個高度的落地——很可惜, 沒接住,轉向應該受損了,接下來的距離他需要用蠻力來轉向。」
「確實。」秦渡涼認真地看著他,「你比我想象的要懂很多,怎麼做到的?」
言灼歪頭:「做到什麼?」
「賽車、足球、電競。」秦渡涼說,「每一項都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並且長時間地去接觸,你是怎麼做到的?」
多棲解說,是言灼的標籤之一。
秦渡涼說得沒錯,這些需要大量練習、瞭解的東西,他確實耗費了非常多精力。
「花時間唄。」言灼輕輕鬆鬆地說。
不僅是這三個領域,這三個領域向下展開,還能展開成十幾個小專案。
賽車,汽車、摩托、方程式;足球,世界杯、歐冠、fifa onle;電競,星際、dota、cs。
事實上這些小專案裡把誰單拎出來,都是一個需要鑽研很多年的東西,甚至需要親身去體驗。
秦渡涼半晌沒出聲,這六年,兩個人都迫使自己無暇旁顧,只要夠忙碌,就沒空想別的。
一個沒日沒夜地在電腦前學習,記錄資料,分析資料。另一個在賽道上摔得遍體鱗傷,再爬起來,把車也扶起來。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低著頭向前走,走到對方能看見的地方,然後讓對方看見。
當言灼第一次坐在鏡頭前,對著鏡頭說,大家好,歡迎來到……
他有設想過,秦渡涼會不會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能看見這場直播。
當秦渡涼第一次站在冠軍收車臺,回答臺下記者的問題時……他也想過,或許言灼能看到。
兩個人對視著,言灼抬手,在他眉心揉了揉,說:「賽車簡單一點,以前你教給我的,我都沒忘。」
秦渡涼伸過胳膊摟住他:「行,檢查你一下,幾檔提速?」
「2檔。」言灼說,「因為2檔加速時間最短。」
「對的。」秦渡涼又問,「彈射起步翹頭如何自救?」
「祈禱。」言灼說,「祈禱轉速不要高過車手下壓的力量。」
秦渡涼揉揉他頭髮:「好棒哦。」
「明天別再自由落體了。」言灼看著他,「你當時的重量並不足夠調整車身,因為你缸裡沒剩多少汽油了。」
「被你發現了。」秦渡涼抿抿唇。
言灼:「專業解說。」
第二天,從遜克縣前往嘉蔭縣。
賽段總長210公里,這次的冰雪拉力賽幾乎都是200多公里的長賽段。
天不太晴,濕度低,大約不會再下雨。
黑龍江省伊春市以北,嘉蔭縣,黑龍江右岸,小興安嶺北麓,北緯48度。
今日陰,微風。
邊境公路,萬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