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哦,晚上一塊兒吃飯嗎?把虞沁也叫上,她這兩天嚇壞了吧,出來喝點酒壓壓驚。」
「也好。」言灼說:「帶她放鬆一下,去眠竹吧,張新羽這個月都在眠竹唱歌。」
蘇夏:「好誒!」
能和朋友們一起喝酒,蘇夏是真的開心。她在中國區代理總部做卡牌遊戲的運營,近兩個月的比賽很集中,她已經加班加得滿目瘡痍。
晚上九點,由於是工作日,酒吧人不多。
言灼有點心不在焉,手機重新整理著颶風車隊的資訊,更新依然停在那張出發照片。
「給。」蘇夏把酒吧點單的ipad遞給他,「我點好了。」
言灼接過來,點了個無酒精的飲料。
蘇夏問,「不喝點?」
「不了,等會兒陸成肯定要喝,我幫他們開車吧。」言灼笑笑,把ipad又傳給虞沁。
蘇夏掩嘴笑笑,「噯,你來酒吧不喝酒,那幹嘛,聽歌啊?」
邊說邊用擠著眼睛看駐唱臺,所以說蘇夏一點兒沒變,還是那麼愛八卦。
言灼起先還沒明白,爾後反應過來了,「嘖,張新羽是虞沁的男朋友,不然我怎麼說來眠竹。」
「……」蘇夏捋了幾秒鐘,酒吧天花板那點可憐的燈光在她眼睛裡閃了閃,終於啟用了一些理智,「哦!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你和那駐唱酷哥……」
言灼搖搖頭。
「那你這六年……」蘇夏試探著問,「都單身啊?」
服務員送來酒和吃的,陸成和蔣澤然姍姍來遲,抱怨今天堵得可怕。
陸成沒見過蘇夏,頓時斂起堵車的不快,努力把自己笑成一個陽光大男孩,「嗨!我是陸成,言灼朋友。」
蘇夏微笑點頭,「你好,我叫蘇夏,是言灼高中同學。」
然後立刻扭頭又問言灼,「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言灼無奈,「是啊,單身六年了。」
蘇夏捂嘴,「天啊什麼痴情種啊你!」
言灼:「也不算吧。單純是因為……感覺秦渡涼讓我起點太高了。」
說著,言灼端起他自己的無醇起泡酒抿了兩口。
「對。」蘇夏覺得有道理,「畢竟你初戀是秦渡涼。」
旁邊虞沁情緒還是不太高,在用手機發訊息,另一隻手噸噸喝酒。
言灼知道,虞沁家裡要她回去跟那家結婚,結了婚收了彩禮,好給他弟弟在縣城買房。言灼跟她碰了個杯,「別煩了。」
虞沁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我真是吐了,真有人會把親女兒跟一對陌生父子鎖在一個屋,我真服。」
言灼嘆氣,「誰能想到呢。」
「哦對了。」虞沁說,「你替我跟秦渡涼道個謝,別忘了。」
言灼眨眨眼,「行。」
對啊,虞沁該向秦渡涼道個謝。可虞沁又沒有秦渡涼的微信,那麼就只能自己代勞了……
言灼摸到自己的手機,捏住,然後站起來,陸成剛開一瓶啤酒,被言灼要走了。
言灼握著手機和啤酒走到舞池往衛生間去的走廊,然後深呼吸,先仰頭灌了幾口冰啤酒壯膽,然後撥了個語音通話。
駐唱臺上的張新羽在唱《一路向北》,言灼緊緊盯著手機螢幕上的「等待對方接通」,每多一秒,心率就快一倍、重一倍。
接通了。
「怎麼了?」秦渡涼問。
「虞沁讓我代她跟你……說聲謝謝。」言灼說。
秦渡涼那邊鬆了口氣似的,「哦,沒什麼的。」
接著言灼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另一邊,秦渡涼能聽見從言灼手機裡傳來的張新羽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