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衛生間。衛生間沒有窗戶，一個轉起來動靜堪比發動機的換氣扇。
路輕帶著他上樓，開門，撲面而來的黴味兒。他們家這套不向陽，常年都是這個味道。雲爍蹙了蹙眉，&ldo;沒人?&rdo;
&ldo;有吧。&rdo;路輕敞著門沒關，&ldo;坐……等會兒我撣撣，坐吧。&rdo;
路輕沒讓他坐沙發，那沙發不曉得滲了多少人的汗，所以抽了個餐椅出來讓他坐。自己則進了其中一間臥室，片刻後出來，&ldo;沒人。&rdo;
&ldo;去個電話。&rdo;
&ldo;嗯。&rdo;路輕撥號碼，貼在耳邊，&ldo;沒人接。&rdo;
白來一趟，也不算白來，路輕把大門關上，&ldo;我去他屋裡翻翻，你坐會兒。&rdo;
&ldo;啊?不好吧。&rdo;雲爍站起來想攔一攔，&ldo;萬一什麼都沒翻到，還……&rdo;這就像兩個人談戀愛翻手機一樣，翻到了難受，什麼都翻不到更難受。
路輕失笑，手背往他臉上貼了一下，&ldo;你怎麼這麼可愛，看看這兒什麼家庭，不講究這些。&rdo;
&ldo;但……&rdo;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這麼些年給他還錢。&rdo;路輕兩隻手按著他肩膀讓他坐回去，&ldo;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被pua了，他好的時候是真挺好，給我買了臺電腦，我生病吊水，他要是沒在打牌……就青著一張臉陪我。算了，你等我會兒。&rdo;
接著他聽見臥室裡翻箱倒櫃的聲音，一些鐵皮盒子，本子，路輕翻得暴躁了，逐漸從正常的翻找變成掏出件什麼玩意就往地上砸。
噼裡啪啦的，衣櫃抽屜可能不太吻合，拽了好幾下，震下一些灰塵嗆到他，咳嗽了兩聲。
雲爍剛想進去勸勸，大門從外面被開啟了，路成國看雲爍站在客廳，一愣，&ldo;你他媽誰啊?&rdo;
啪。
什麼瓶子碎了的聲音。
路成國呆住了，他管不了雲爍，迅速跑進來一把扒拉開雲爍，&ldo;去你媽，路輕，你他媽幹嘛呢!反了你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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