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輕嘆氣,拍拍他,&ldo;你還不配&l;裱起婚紗照&r;。&rdo;
&ldo;也是,我是個不配的舔狗。&rdo;徐懿安端起馬提尼仰頭一飲而盡,跟著唱了最後一句,&ldo;請放下手裡那鎖匙,好嗎……&rdo;
酒吧駐唱的女孩兒音色清朗又空靈,唱的這首《囍帖街》讓徐懿安頗有共鳴,直到最後一個音落下,徐懿安由於啤酒雞尾酒混著喝,打了個嗝,徹底醉了。
他把腦袋靠在路輕肩膀上,開始胡言亂語,&ldo;你都不知道,芃芃高三的時候就特別可愛,又好看,高三了還偷摸打遊戲,她不敢一個人去黑網咖,就蹲著我什麼時候去,她跟著。&rdo;
路輕點點頭,把他架起來,&ldo;回去吧,再不走你宿舍要鎖樓了。&rdo;
路輕也喝酒了,但顯然沒有徐懿安喝得那麼多,畢竟兩個人出來喝酒得有一個人是清醒的。他敷衍了兩句,咬著後槽牙把徐懿安這麼個一米八的壯漢從椅子上薅起來。
&ldo;她高三的時候剪短髮來著,高考前長長了,就是剛好長到耳朵那兒,就……就特別可愛,你能明白嗎?&rdo;徐懿安傻笑。
&ldo;能明白。&rdo;路輕架著他離開酒吧,三月深夜的風很冷,但是那種可以接受的冷,路輕原指望吹吹風能讓徐懿安稍微清醒一點,結果他……
他趴在垃圾桶上吐了。
吐完還指著路輕,義正言辭:&ldo;你可不能嫌棄我,兄弟如手足,我倆八歲就說好了。&rdo;
&ldo;……&rdo;路輕看了看徐懿安剛剛扶過大垃圾桶邊緣的兩隻手,&ldo;斷一兩個手足也不是不行。&rdo;
運氣比較好的是路輕把徐懿安折騰到校門口的時候偶遇了他吃宵夜回去的室友,這樣路輕就不用想辦法進校園,把徐懿安交給了他的幾位室友。
他得回基地了。
不過他站在大學門口,在漆黑的夜裡,校園裡亮著老舊昏黃的路燈,路燈的兩度和這所大學一樣,有年頭了。
他得回基地了,但還是站在學校門口看了一會兒。
人生就是這樣有得有失,人們在羨慕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在被別人羨慕著。比如路輕偶爾會羨慕上著大學為情所困借酒澆愁的徐懿安,但徐懿安有時也會羨慕他,羨慕他在賽場上恣意搏殺,獲得他此生都觸及不到的榮耀。
打了個車,司機聽到目的地之後和路輕閒扯了起來,喲,住那個小區啊,那是富人區喔!
路輕想解釋,又懶得解釋。
他靠在計程車後座閉目養神,其實喝了不少,但他始終吊著一根筋兒,他得把徐懿安妥帖送進學校。這根筋送下來之後開始深切感到酒精逐漸麻痺了中樞神經,大腦開始鬆弛、休息。
&ldo;小兄弟,到了嗷,你這小區不讓計程車進。&rdo;
&ldo;哦。&rdo;路輕瞬間清醒,坐直起來,付錢下車。
下車後踉蹌了一下,但立刻站穩了。他在褲兜裡找門禁卡,幾個兜全摸了一遍,沒摸到。
&ldo;靠……&rdo;路輕暗罵,不會是丟在哪了吧。
接著兩束極刺眼的車燈從路邊轉彎過來,路輕被刺地眯縫了一下眼睛。所以說奧迪這種廠要做燈就好好做照明,近光燈都能把人亮瞎。
路輕抬手擋了擋,心說這車怎麼還不過去時,主駕駛的車窗降下來,探出一張熟悉的臉。
&ldo;你站這兒幹嘛?不打職業了要當保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