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是喝多了。&rdo;雲爍給他撫平衣領,&ldo;而且不用擔心我,我和你沒什麼不一樣,你也並不是一無所有。你才二十歲,你還有未來,你還要繼續打比賽、做直播,你才是該害怕的。&rdo;
路輕忽然笑了,他伸手,手掌覆在雲爍的臉上,大拇指壓著雲爍的嘴唇,然後吻了自己的手指背面。因為他沒刷牙,又想親他。
&ldo;你不怕,我就什麼都不怕。&rdo;
其實大家都明白,社會上所謂的&ldo;寬容&rdo;都是少數人在發聲,兩個男人在一起了,放在哪裡都必然會受人指點。
路輕不想他每天如芒在背,更不想自己視為太陽一樣的人在別人口中被說得烏七八糟。
但云爍很堅決,路輕就更覺得自己不能辜負他。他輕輕地環著雲爍,小心翼翼地抱了抱他,&ldo;我是不是說過很多次我喜歡你了。&rdo;
雲爍撫著他後背,嗯了一聲。
&ldo;我能再說一遍嗎?&rdo;
雲爍覺得好笑,&ldo;我也喜歡你。&rdo;
醫院是個節奏非常慢的地方,張妙妙是個非常沒有耐心的人。
候診廳裡機械的女聲在一個個叫號,中間有規律地間隔,再響起。外科診室候診廳裡的病患一個比一個慘烈,相比之下路輕這樣能夠自主站立行走的已經是難得。
&ldo;還沒到……&rdo;張妙妙就快咬牙切齒了,路輕很擔心她會朝叫號螢幕洩憤。
&ldo;應該快了。&rdo;路輕看看掛號單,取號的時候前方等待191人,而他們只等了半個小時而已。
終於在廣播裡聽見自己的名字,張妙妙自己朝診室走了幾步之後才想起來回頭扶他。不過路輕較為堅強,抿著嘴唇說自己走路沒問題,就是慢了點。
這個慢的差點讓張妙妙蹲下來揹他,不過幸運的是診室比較近,走廊進去第一間就到了。
醫生緩緩啜了口濃茶,操著帶有口音的普通話,&ldo;小夥子哪裡不好啦?&rdo;
路輕指指自己的肚子,&ldo;我拆線,醫生。&rdo;
&ldo;哦,去裡面坐。&rdo;
人類似乎對醫用裝置有著原始的恐懼,就像口腔科牙醫的高速渦輪機,總覺得那個電鑽能透過口腔打發腦漿。
所以路輕站在那一車大小不一的剪刀前頓了頓。
不過張妙妙很快給他使了個別磨蹭的眼神。
拆線的過程很像五花肉捆好下鍋之後文火慢燉,燉到最後麻線和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麻線撕下來時連粘帶下一些五花肉都清晰可見。
不同的是五花肉已經熟了,五花肉沒有痛感,但人類有。
&ldo;喲,年輕就是好。&rdo;醫生解開路輕的繃帶,對旁邊的護士說,&ldo;看這傷口,長勢喜人。&rdo;
小護士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診室裡充斥著路輕時不時的一聲聲&ldo;嘶&rdo;、&ldo;嗷&rdo;。其實他已經很能忍了,但拆線時面板和肉的剝離感實在太強,縫線和傷口有粘連,撕扯的痛感讓他險些擠出眼淚來。
拆完線後醫生給他重新上了藥纏上新的紗布,這次只要在兩天後差不多傷口就完全癒合了。終於是告一段落。
醫生說這一刀捅得有水準,也很幸運,避開了要害,只是當時出血過多。
返程的路上張妙妙在給女子戰隊的隊長打電話分配任務,由於車輛中控連著張妙妙的手機藍芽,談話內容路輕聽得一清二楚。
女子戰隊的隊長有意無意地提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