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輕無聲嘆氣,卻也無計可施。
還好,直到比賽日結束,積分榜上e戰隊的積分依然咬nd咬得很死排在第二。
場館外吸菸區,不少選手都會在上車回基地前抽一根。
暮色四合,六場比賽下來整個人坐都坐累了。跟著一起抽菸的小型人群走過走廊走到吸菸區的時候,在圍欄外看見一個讓他生理反胃的影子。
彈。簧。刀還硌著他,和煙在一個兜,導致他走起路來左腿更累一些。
賽場的吸菸區是臨時拉了個圍欄,即使天已經暗了下來,但這個影子就算完全隱在黑暗裡他也能認出來。
路成國似笑非笑地站在柵欄外看著他。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旁邊都是意氣風發的同齡人,談笑著,交流這個比賽日裡誰的niceshoot。他在體育館,在賽場,在無限閃耀的鎂光燈下,他爸在連排房的泥潭裡。
他已經從泥潭爬出來了,他好不容易從泥潭爬出來。
他曾想把路成國也從泥潭裡拉出來,他天真過,賭過,這次還了錢,他爸能不能後悔,能不能洗心革面。
但在看到那一罐瓶裝白色粉末之後,他終於完完全全的冷漠了。
他攏著打火機點上煙,並且挑釁似的走到柵欄邊,把煙朝路成國那個方向吐出去,淡淡地笑了。
第41章
徐懿安和室友從食堂出來,這兩天洲際賽他天天看直播,這樣他就可以邊看直播路輕給人家一槍頭,邊和室友科普路輕小時候是怎麼被狗追著咬的。
看,屠龍者終成惡龍,狗咬者扭頭咬狗……啊不是,終成路狗。
嗡。
徐懿安的手機在兜裡震了一下。
草。徐懿安罵了一聲。
賽後抽菸,是沒人敢慢悠悠在這兒抽完一整根煙的,耽誤太久容易被自家教練砍手。
所以大家也就猛吸幾口過過菸癮,便趕緊把煙按滅了匆匆回去。所以沒多久之後就只剩下路輕在這兒。
他沉默地看著柵欄外的父親。
然後做了個從泥潭裡出來後就沒再做過的操作,他靜靜等到吸菸區的選手們全都離開,掏出手機發了個微信給蔣經理,說他晚點自己回基地後,慢慢把手機放在地上。
那是個一人多高的柵欄,光滑的,沒有著力點。
他小時候經常翻柵欄,那會兒網咖被突擊檢查未成年上網,他被網管攆去後院讓他從後院翻走。
當時那柵欄對小時候的路輕來說大概也就是這個比例。
他左右活動了兩下脖子,後退,助跑,起跳。
一個瀟灑的凌空握抓單手翻,翻越後滿分落地,同時接住褲兜裡滑落出來的彈。簧。刀。
路成國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精得很。他年初那會兒從路輕這坑走六十萬,但其實賭債只有四十萬,這事兒路輕想查很容易,但他不在乎了。
&ldo;你他媽報警抓你親老子。&rdo;路成國在體育場柵欄外冷笑,&ldo;長本事了,以為掙幾個錢就能反了你老子了。&rdo;
路輕掃了一眼,路成國後面跟了幾個生面孔。
&ldo;你還沒被他們打死啊。&rdo;路輕淡淡地說,&ldo;我以為下禮拜得給你辦頭七了。&rdo;
其實路輕多少能猜到,路成國欠那麼多錢還沒被人打死,甚至四肢具在,大機率是他不僅還了錢,還聯合這些人一起坑他的錢。
路成國把嘴裡的煙拿下來往地上一摔,指著他,&ldo;賤種,抓你爹是吧,砸你爹飯碗是吧!&rdo;
路輕站那兒沒動,&ldo;嗯,你果然…&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