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派人跟蹤他,但紀沉有自知之明,他花名在外,在紀家又沒實權,怎麼會入伍震的眼。
只能是江祁安早就被人盯上了。
他對漂亮女人一向多了幾分惻隱之心,正打算想辦法提醒江祁安,伍震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
他上下把江祁安打量了個遍,最後臉上多了幾分真切的笑意,連眼裡的光都多了些,
“像,確實像,你有你母親當年的風姿,江丫頭,進來坐,我不找你談公事。”
伍震想去拍江祁安的肩膀,卻被江祁安避開了。
伍震手在半空落了空,也不惱,反而是爽朗的笑了幾聲,
“吃個飯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別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伍震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他珍重的將照片放在手心,照片上,是位和江祁安有五分相似的年輕女子。
江祁安擰眉,看著伍震將那照片展在她面前,眸光微動,說不出的詫異,照片上的人漸漸同記憶中的人影重合,江祁安能認出來,這是她的母親。
“你為什麼會有我母親的照片?”
“我說了,我曾經跟你父母都是朋友,來吧,陪伍叔吃頓飯。”
伍震招著江祁安進了門,最後把紀沉隔絕在了門外。
包廂很寬敞乾淨,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
飯桌上的菜擺的整整齊齊,江祁安走進去,隔著大圓桌在伍震對面坐下。
下午的那場雨雖然停了,但天上始終積聚著厚重的雲層,偶爾在雲散之時,能看見烏雲之上潔白的雲朵,如鬆軟的棉花,一團一團,柔軟皎潔。
江祁安對眼前人沒什麼耐心,
“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伍震慢悠悠的將好菜放在一堆,最後轉動玻璃盤到了江祁安的面前,
“我說了,只是陪我吃個便飯。”
“伍總想辦法調開周時晏,又大老遠過來,最後找上紀沉這條線來見我,應該不只是為了吃一頓這麼簡單吧?
現在沒有外人,伍總想做什麼,說什麼大可以直接點。”
江祁安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排面能讓伍震做這麼多事,但確實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測。
“年輕人,不要太急躁。”伍震抬起頭,他長的極具個性,五官銳利,下巴處的胡茬一直連到鬢間,
“我曾愛慕你母親,所以也自然不會對她的女兒做什麼。你不用怕我,我未婚名聲在外,你應該知道,遺書我也已經擬好,將來我在京市的產業會直接給你。
你抗拒我,不過是因為周時晏那小子先在你這邊留了我不好的印象,讓你先入為主的覺得我是壞人。”
伍震深深看了江祁安幾秒後,撩起袖子為自己倒了杯酒。
這幅模樣,確實是多了幾分慈愛的長輩範。
江祁安不懂他,也沒從爺爺口中知道過多關於伍震的事,她覺得莫名,
“我為什麼要你的遺產,伍總你在外什麼名聲自己不清楚嗎?當年,周家也是同你交好,後來又落了個什麼下場?這些事不都是你做的?”
拿了一張照片,又輕飄飄的說了幾句沒頭沒尾不知真假的話就想讓她相信,真當她是三歲小孩?
“你倒是護著他。”伍震抿下口酒,不甚在意。
他望了眼窗外,估算著周時晏此刻距離陵川的時間,
“江小姐,你可知道,你想護著的人是害死你父母那家人的兒子。”
哪怕知道伍震來者不善,但聽見他說這話時還是被狠狠雷了一下。
江祁安站起身,話不投機,她也不喜歡跟伍震多待在一起。
她打算離開,伍震叫住她,
“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