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她竟然不去了。”
“大概是有難言之隱。”周時晏揉了揉江祁安的頭,“很多時候人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就像我很想嘗試這些遊樂設施,但不行。”
“好,那我有空去問問明月那邊的情況。”
但如果真是程雙自己放棄,江祁安也沒什麼辦法。
遊樂園裡的摩天輪很高,緩緩上升的過程中能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遠處江面微光粼粼,蜿蜒盤旋,環繞著陵川。
再熟悉不過的景色。
江祁安忽然之間想起,高考完那個假期,林望舒,她,還有蕭束以及高中時期玩得好的幾個朋友,也來過遊樂園,差不多的時期。
那會兒的林望舒剛跟蕭束正式在一起,被一群人慫恿著來到摩天輪腳下,說起了那個幼稚的傳言——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
說是能帶給每對戀人永恆,如今看來並不永恆,但那會兒卻是獨屬於他們的浪漫。
她還記得看見林望舒羞紅的臉,周圍的起鬨聲,少女青澀的臉龐和心事。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四年了。
那時候的江祁安也單純的想,以後她也要跟紀臨澈來一次。
那是她唯一一次念頭,後來被摧磨得乾淨,升不起半點。
如今誤打誤撞,她跟周時晏一起坐上了這趟摩天輪。
摩天輪將要行到最高處,江祁安置於夜色萬千燈火中扭頭看向故作鎮定的周時晏,
“時晏哥,我可以親你嗎?”
江祁安不記得是誰先主動,伴隨著緩慢的移動感,她能感受到彼此糾纏的呼吸,和胸腔中過於重的心跳。
心跳是周時晏的,他的心跳得很快。
江祁安心臟也跟著跳動,有幾分出神。
手下觸碰到了周時晏虎口處的疤痕。
江祁安似乎想起來了。
她小時候調皮,喜歡往高處攀爬,摔下來時是周時晏接住了她。
但她還是摔傷了膝蓋,疼得眼淚直掉。
周圍人來人往,氣息燥熱,眼前的畫面都泛白起來。
她不記得周時晏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她被人安置在花壇陰涼下,等了好久好久。
只有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將她帶到了另一處,為她處理傷口。
那個人就是紀臨澈。
從前的記憶模糊,她記得自己有很久沒見過周時晏,而紀臨澈也在此刻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腦海中出現的零碎畫面,再將斷片的記憶勾連在一起。
她記得爺爺第一次生了那麼大的氣,罰她在家裡待了好久,不允許她出去玩,還打了她手板。
又隱約回想起了幾個骨折,養傷的詞眼。
江祁安心臟砰砰直跳。
在摩天輪快要將到低處時,江祁安先脫離了這個吻。
她確定這個高度周時晏不會不舒服後,按耐著心底的激動,抬起了被她壓著沒讓動的那隻手。
指腹落在那兩道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