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真假?”
獨孤公子雙手抱住後腦勺,眯眼笑道:“好啊。”
柳清山書齋內,黑袍少年神色惶惶。
那個該死的背劍年輕人,怎麼會精通符籙之法,並且身上還帶著那麼多張品相不俗的符籙?!
這是要鐵了心跟他不死不休?難道就不怕到最後,雙方魚死網破,誰都討不了半點好?你這姓陳的外姓人到底圖什麼!桌上這塊巡狩之寶,是那扶龍的老變態拿了才有用!這麼多張符籙砸下去,真當自己是那皚皚洲財神爺劉氏子弟?
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書齋裡團團轉。
瘋子,都是瘋子。
一個什麼獍神、狗屁甲作的師刀房婆娘也就罷了,又冒出個施恩不圖報的正人君子,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傢伙,竟然懂得聯手做局坑害他,一個在外邊繞牆鬼畫符,一個在園子裡邊轉移他的注意力,擾亂他的視線。
難道自己這次順著大勢圖謀獅子園,竟會功虧一簣?一想到那鷹鉤鼻老變態,以及那個大權在握的唐氏老人,他便有些發虛。
他差點就要心念一動,讓真身現世,不管不顧撞爛那牆壁。只要離開了獅子園,到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了。自己天賦異稟的遁地術,加之園外又是四面環山的絕佳地帶,除非是元嬰境地仙親自前來搜捕,且有驚天動地的實力,能夠將四面青山隨意劈開,不然他誰都不怕。
只是他很快就默默告誡自己,要臨危不亂,獅子園暫時成為一座牢籠,已成定局,不能急,絕對不能忙中出錯。
他展顏一笑,想出一個點子:“那就讓青老爺先試探一下你們這些貨色的虛實。”
獅子園最外邊的牆頭上,陳平安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讓石柔去跟柳氏討要青鸞國官家銀錠。銀書一樣可以畫符,只是銀書材質遠遠不如金錠研磨製成的金書。不過有弊有利,壞處是效果不佳,符籙威力下降,好處是自己畫符輕鬆,不用那麼勞心耗神。說實話,這是筆賠本買賣,除了積攢許久的黃紙符籙一掃而空之外,還有些法袍金醴中尚未來得及淬鍊的靈氣,也差不多被他揮霍大半。只是這些內幕,不足為外人道也。
儘量往好處想吧。例如若是真給他做成了符滿獅子園這麼件盛舉,也是值得以後跟張山峰和徐遠霞好好說道說道的……下酒菜。
正當陳平安下定決心之時,他眯眼望去,只見佔地廣袤的獅子園中,幾乎同時出現了近百個黑袍少年,少年或是在廊道、道路上撒腿狂奔,或是躍上屋脊,蜻蜓點水般飛掠,紛紛向獅子園外逃逸而去。
極有可能,其中某個俊美少年,就是那妖物的真身。一旦被他逃出獅子園,下一次潛返,陳平安就真拿他毫無辦法了。
陳平安知道自己所畫符籙的斤兩,勉強能算氣盛,但是不夠綿長,靈氣消散速度極快,這就是武夫畫符最致命的缺陷。
陳平安果斷說道:“我留在這裡,你去守住右手邊的牆頭,狐妖幻象,打碎不難,若是發現了真身,只需拖延片刻就行。我借給你的那根縛妖索……”
石柔以為陳平安是要取回法寶傍身,便神色自若地將那根金色繩索遞過去。陳平安氣笑道:“是要你好好使用,趕緊去那邊守著!”
石柔微微訝異,手持這根品相極高的縛妖索,一掠而去。
陳平安輕拍養劍葫,心中默唸道:“先不急著出來,你們可是我的殺手鐧,確定了妖物真身從哪個方向突破,你們再出來不遲。”
藏書樓那邊,婢女蒙瓏躍躍欲試,眼神炙熱:“不管是不是障眼法,公子,讓奴婢出手吧!在這獅子園待著,悶死人了。”
獨孤公子提醒道:“現在青鸞國有很多人盯著獅子園,所以你不許使用本命飛劍。懷璧其罪,我可不想惹來一堆麻煩事。再就是,別在獅子園踩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