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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玩的還是那次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一處隱匿在山林中的世外桃源,裡邊有幾個裝扮成文人雅士的精魅,遇見了他們倆後,一開始還很熱情,只是當那些山野精怪開口詢問他能否即興吟詩一首的時候,他傻眼了,然後那些傢伙就開始趕人,說怎的來了一個俗坯子。他們倆只好狼狽退出那處府邸,她朝他擠眉弄眼,他倒也沒生氣。
這些都是極有意思的事情,其實更多的還是晝夜趕路、生火煮飯這麼沒勁的事情。
不過有些時候,這個怪人也是真的很怪。他有一次行走在山崖棧道上,望向對面青山崖壁,不知為何就一掠而去,直接撞入了山崖當中,然後咚咚咚,就那麼直接出拳鑿穿了整座山頭。還好意思經常說她腦子進水拎不清?大哥別說二姐啊。
他還會經常在夜宿山巔的時候一個人走圈,就那麼走一個晚上,似睡非睡。她反正是隻要有了睡意就要倒頭睡的,大清早睜眼一看,他還在那邊散步轉圈圈。
他也有不太正經的時候。有次路過郡城之外的水榭,是文人騷客的集會。暴雨時分,眾人涼亭觀雨如觀瀑,一個個興致頗高,然後那人就嗖一下不見了,不知怎麼做到的,就只有那座水榭附近沒有了大雨,涼亭裡邊的讀書人一個個呆若木雞,看得她躲在水裡捧腹大笑。
每隔一段時間,在溪澗旁邊,他就會一拍酒葫蘆,取出一把小巧玲瓏的飛劍……刮鬍子。有次還轉頭對她一笑,她可半點笑不出來,那可是仙人的飛劍!
他也曾幫莊稼漢子下地插秧,那會兒,摘了書箱斗笠去往田間忙碌,好像特別開心。一開始,鄉野村夫們還害怕這個讀書人是瞎胡鬧,幫倒忙,不承想真正上手了,半點不生疏。等到勞作之後,村民們想要邀請他們去吃飯,他又笑著離開了。
只不過這些雞毛蒜皮事兒都不太威風赫赫就是了,讓她覺得半點不過癮。跟了他這麼久,半點沒有闖出名堂來,還是誰都不知道她是一隻啞巴湖大水怪,見著了誰,他都只會介紹她姓周,然後啥都沒啦。
唯獨一次,她對他稍稍有那麼丁點兒佩服。
一條大河之上,一艘逆流樓船撞向躲避不及的一葉扁舟。然後他便御劍而至,飄落在那一葉扁舟上,伸出一手撐住樓船,一手持酒壺,仰頭喝酒。
後來他們倆一起坐在一座人間繁華京城的高樓上俯瞰夜景,燈火輝煌,像那璀璨星河。他總算說了一句有那麼點書生氣的話,說那頭頂也星河,腳下也星河,天上天下皆有無聲大美。
她見他喝了酒,便勸他多說一點。他便又說月色入高樓,煩,它也來;戀,它也去。
她便有些憂傷,就只是莫名其妙有些米粒兒大小的傷感。其實不是她懷念家鄉,她這一路走來,半點都不想,只是當她轉頭看著那個人的側臉,好像他想起了一些想念的人,傷心的事。可能吧,誰知道呢,她只是一隻年復一年偷偷看著那些人來人往的大水怪,她又不真的是人。
這麼一想,她也有些傷感了。那人轉過頭,膝上橫著那根行山杖,抱著酒壺,卻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一刻,她覺得他可能真的就叫陳好人吧。
這一路逛蕩,經過了桃枝國卻不去拜訪青磬府,黑衣小姑娘有些不開心;繞過了傳說中經常劍光嗖嗖嗖的金烏宮,她的心情就又好了,這轉變,就如那天上的雲。
這天,在一座處處都是新鮮事的仙家小渡口,終於可以乘坐騰雲駕霧的渡船,去往春露圃了!這一路好走,累死個人。
黑衣小姑娘站在大竹箱裡邊,瞪圓了眼眸,差點沒把眼睛看得發酸。只可惜雙方事先約好了,到了修士扎堆的地方,她必須站在箱子裡邊乖乖當個小啞巴。大竹箱裡邊其實沒啥物件,就一把從沒見他拔出鞘的破劍,便偷偷踹了幾腳。只是每次當她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