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朽金身。我必須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金城隍牽涉胭脂郡的氣數,若是金身徹底崩壞,哪怕這回渡過劫難,胭脂郡仍是元氣大傷!”他望向城隍閣方向,憂心忡忡,喟嘆一聲,“罷了!便是龍潭虎穴,今日也要闖一闖了!說不得要拼了一身道行,試試看能否將重傷的城隍爺救出來。不承想此次作祟的妖魔如此勢大,原本以為只是以陣法牽制城隍爺,哪裡想得到是要滅絕一城的狠辣手段。馬將軍,沒辦法,城東門暫時就只能交由你一人看顧了。”
馬將軍沉聲道:“需不需要派遣十數名精銳武卒助黃老一臂之力?郡守府內還有數十支特殊箭矢,最能誅殺妖魔。”
琉璃仙翁擺擺手道:“來不及了,而且意義也不大。”
馬將軍到底是沙場悍將出身,沒有拖泥帶水,抱拳道:“預祝黃老旗開得勝!”
“那就借馬將軍吉言!”琉璃仙翁抱拳還禮,微微一笑,身形如飛鳥掠下城頭,落在數十丈外的一處屋脊上,飄然起身,再次向前飛去。十數次飄逸瀟灑的起起落落,最終身形小如米粒,落在塵沙漸歇的城隍閣高牆外的大殿廣場上,大袖一揮,飄蕩出一大摞黃紙符籙,在空中便煙霧滾滾,眨眼之間就有十數名持劍的白衣少女衝出煙霧,身形曼妙地撲向那座供奉有綵衣國開國元勳的第一層大殿,又飛快掠入財神殿、太歲殿之間的小廣場。其中一名少女嘴唇微動,像是輕輕呼喚著誰,卻並無回應。
琉璃仙翁環顧四周,皺眉道:“不用喊了,你們綵衣姐姐早已被打回原形,就連我都感知不到她的殘餘魂魄,出手之人道行很高啊。”他抬起手臂猛然一招手,隱藏在古柏高枝樹蔭間的那把猩紅長劍瞬間被他握在手中。他低頭嗅了嗅劍身,稍稍放心。並無絲毫魔氣遺留,這就好,不是米老魔發現了蛛絲馬跡,搶先奪走了那枚精鐵官印。
隨手將長劍拋給一名嘴角有痣的白衣少女,琉璃仙翁緩緩向前。雖然目前形勢的走向沒有到最糟糕的境地,可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城隍殿已毀,金城隍沈溫已經變成一地泥土,兩尊文武屬官神像也是一樣的下場,精鐵官印不知所終。
難道是重重幕後的那位大人物對這枚“城隍顯佑伯”印也有興趣,所以瞞過自己,讓人捷足先登?琉璃仙翁不禁作此想,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至於,應該不至於,對那位真真正正站在東寶瓶洲之巔的老神仙而言,這類法寶,遠遠不值得他為此背信棄義,巧取豪奪。那個人所圖謀的,太大太大了,是一場包括綵衣國、古榆國在內的五國大混戰,是東寶瓶洲中部版圖的擂鼓聲聲,硝煙四起。
琉璃仙翁沉著臉走入城隍殿廢墟,來到一堵整面倒塌在地的牆壁旁邊。雖然牆體維持完整,沒有出現太大的裂縫,但是細微的破損極多。他仔細打量每個細節,壁畫之上所繪的九九八十一個飛天美人,當下只剩下三十多個品相較好的。他一跺腳,大為痛惜道:“暴殄天物啊!”確定四周無人後,仍是讓那些持劍的白衣少女去往各處牆頭盯著,他則蹲下身來,左手掏出一隻流雲溢彩的精美小盞,嘴中默唸,壁畫上的各色美人開始緩緩流動,一個個飄蕩著離開牆壁,紛紛湧入琉璃小盞內。三十個容貌、服飾品相最好的最先進入小盞,之後是十數個面容完整、四肢衣衫損壞的,最後壁上只留下面容身段俱毀的女子,似有一陣陣細微嗚咽聲,如溪澗清泉流淌過石。琉璃仙翁還不願就此罷休,連整幅彩繪壁畫的底子都給抽出來收入小盞,那些好似丟失庭院住處的殘破女子越發悽婉哀怨,在空落落的牆壁上如泣如訴。
琉璃仙翁收起小盞,起身後俯視著牆壁上零零散散的殘餘女子,又搖了搖頭,心痛不已,抬起大袖,一掌重重拍下,那堵牆壁瞬間化作齏粉。
米鋪再次開門,但不是重新做生意。三個店夥計各自去往郡城一處,尤其是那個俊秀少年,跑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