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中軍?”薛崇訓很有興趣地問道,“是在主持城防?能在毫無準備亦無兵權的情況下鎮住各軍苦戰,倒是個人才,真是危難中方顯英雄本色啊!”
薛崇訓這麼一提,信使立馬就來了勁,欽佩之色溢於言表:“李公子正是如此的人,有勇有謀,西城這回沒有他早就破了!初時眾軍覺得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年紀又小,表面上勉強服從軍令,心下都不怎麼踏實;可是不出一日,李公子便料事如神,他說要注重設防的地方都有突厥兵猛攻,眾將稍服。有一回北門打得十分辛苦,城上的兄弟死了六七成,突厥兵已經攻上牆了,李公子提劍率兵殺上去勇不畏死,又把牆奪了回來……”
“誰家李公子?”薛崇訓問道。
信使道:“名諱李適之,宗室之後。”
這小子實在太偏門,薛崇訓對歷史上“四明狂客”這種名號也記不住了,愣是沒想起是李家哪一脈有個叫李適之的人才。他便轉頭看向二齡。
張九齡不動聲色地說道:“太宗曾孫,常山愍王(李承乾)孫。常山愍王在太宗時任太子欲奪位,遂被罷了皇儲,那一脈便一蹶不振,後來在各朝亦不得志。”
果然還是張九齡這種一門心思走仕途的人才對當代政|治了解得很深,各種細節都記得清楚。
“哦……瞭解了。”薛崇訓點點頭。
那信使還未盡興,將李公子如何暫領軍權,如何號令諸軍佈防作戰,各種大小事都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甚至可能有的“故事”還是道聽途說真假難辨。
他說得起勁,但薛崇訓的表現並不熱心,只是微笑地聽著,既不打斷別人的話也不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