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心道:亓特勒身為貴族,為何突然投靠到薛崇訓手下?李適之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但並不揭穿亓特勒,這突厥後生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小人,根本無須與之計較。
亓特勒揚揚得意道:“李適之啊李適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以前在黑沙城趾高氣揚的模樣到哪裡去了?”
李適之冷冷道:“你也別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亓特勒道:“若非我為內應,唐軍怎麼一舉破默啜,你又怎麼會淪為階下囚?”
亓特勒這人確實不怎麼會說話,一句話就可能得罪薛崇訓,好像大戰的功勞全是他一個人的。好在薛崇訓不怎麼計較這種口舌之利,也就沒說什麼。
而李適之則恰恰相反,很快一句話就能讓薛崇訓心裡舒坦起來:“默啜不顧勸諫執意攻打九姓鐵勒,就註定了失敗的開端,你投敵叛國不過是加快了過程而已,這場戰爭的勝負關鍵根本和你沒關係。”
亓特勒道:“不管你巧舌如簧,今日你下地獄我活得好好的就夠了。”
李適之哈哈大笑,仰天長嘆道:“非人之不爭,實天意不公。”
薛崇訓道:“念你是宗室貴胄,又算得上一個令我多少有些佩服的人物,我會讓你死得體面。不過背上殺人和叛國的罵名是難免的,否則不能將你明正典刑。”
李適之笑道:“罵名?罵名能背多少年,後人自有公斷。你要明白,人死之後的年月會很長。”
薛崇訓怔了怔,覺得李適之非常有想法,還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了……不過對敵人手軟一向不是薛崇訓的作風。
“來人,押下去吧,好生安頓,待押解回京再論其罪。”
……此時薛崇訓能暫時輕鬆幾日,解決了與突厥的決勝之戰,他又要琢磨新的大事。不過事兒倒不用著急,可以先修整輕鬆一段時間。可是軍中也沒什麼好玩的,好像歷史上霍去病出徵時愛玩沙球,不過薛崇訓卻是提不起精神擺弄那些玩意。他更喜歡玩|女人,只不過在軍隊裡不比長安,沒女人可玩……倒是有個阿史那卓。
只是上回說過放過她,此時又來強的薛崇訓感覺有點拉不下臉來。不過這小娘很可愛,就算不能吃到嘴裡,在這種輕鬆閒適的時候能與小娘打趣談笑也是件愜意的事。
於是薛崇訓便叫人去傳阿史那卓過來見面。見到她之後才發現她的情緒很不好的樣子,估計是因為李適之的事兒。
氣氛不怎麼好,兩人默然相對。薛崇訓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能哄阿史那卓高興無非就是說李適之的好話,但薛崇訓顯然不願意那樣做。
這時她總算打破了沉默:“真沒想到李適之會是那樣的人。”
薛崇訓覺得女人真是無法理喻,這要換作他自己變成了俘虜,最關心的肯定是自身安危,哪有心情去關心什麼兒女私情,吃飽了撐的。
他便隨口道:“貴族士大夫心裡最重要的絕非男女私情那點事,特別是李適之這種有抱負野心的人,他那樣做不是很正常麼?”
阿史那卓忽然問道:“晉王不也是唐朝貴族?你南征北戰定然胸有大志,你和李適之一樣?”
一下子說到自己身上,薛崇訓還有點意外,阿史那卓不是滿心裡都想李適之的事兒,怎麼問起老子來了。他便隨口道:“我和李適之是兩種人,沒任何一樣的地方。”
“從何說起?”阿史那卓的注意力轉移,臉色好像好了一點,“你會不會騙小娘?”
薛崇訓心道:我要是在女人面前總是說實話,不是傻嗎?他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家裡有王妃有側妃,還有小妾,從來不對人說仍然是心無所屬,幹嘛要騙她們?唐朝律法又沒規定成親後不能同時喜歡別的小娘。對了,吐谷渾汗王的姐姐不是我的側妃麼,我從吐谷渾權相手裡搶來的。還有金城公主本來要送給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