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雖然犬戎五十萬大軍陳列在西面,戰火一觸即發,但這裡的景象是感覺不出來的,反倒是神策軍這支兵馬顯得有點與和平安寧的牧場農田格格不入……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候真的會騙人。
“太陽底下也冷颼颼的,什麼幾|巴鬼天氣!”一個將領罵了一句,“天上的太陽不會是紙糊的樣子貨吧?”
另一個笑道:“這個太陽不就是長安的太陽?越高的地方越冷,你不見遠處的高山都白頂了?上面還下雪呢。”
眾人說笑著行軍走得又慢,儼然在遊山玩水一般。
就在這時兩匹馬反方向向薛崇訓這邊跑了過來,因為隊伍在前行,他們就沒下馬,前頭那個穿盔甲的是唐軍將帥對薛崇訓喊道:“薛郎,這人是送信的使者。”
“哪裡來的?”薛崇訓問道。
“伏俟城。”
薛崇訓聽罷便率眾將離開了驛道讓出路來,跑到草地上見那使者。使者從馬上跳將下來,一面向薛崇訓行禮一面又左右謹慎地觀察了一下。但見其儀仗中有旄牛尾旌節,還有面旗幟上寫著“大唐左衛大將軍晉王薛”。
使者遂解開毛皮大衣,從裡面掏出慕容家的印信和書信呈上去躬身說道:“汗王密令我前來知會王爺,大相伏呂派使者去見犬戎,恐怕要投降了,請王爺早作打算。”
眾將一聽頓時譁然,有人已經罵起伏呂牆頭草來。薛崇訓扯開書信看了看幸好寫的是漢語,內容主要便如這個使者所言伏呂要投降的事,慕容宣密遣使者過來很顯然王室是不贊同投降吐蕃的,不言自明。薛崇訓看罷便順手遞給了旁邊的王昌齡,讓幕臣傳閱。
大家的反應很激動,倒是薛崇訓看起來還沉得住氣,下令道:“讓使者留下,待晚上紮營我們商議後再作打算。”
大軍又按照原來的速度走了半日,然後上下各級按部就班地各司其職紮下營地修整。剛搭建好中軍大帳,神策軍主要將帥及薛崇訓的幕府官僚便陸續進了帳篷,開始商議決定目前的應變對策。
剛得知鮮卑人要投降犬戎的時候眾人都很憤慨,但坐下想辦法時大部分還是冷靜下來。王昌齡說道:“我有兩個諫議:其一,應立刻傳令隴右加強戒備,增援石堡城等要地,穩固防衛陣腳再圖大計;其二,向伏俟城派遣使者對鮮卑人施壓,儘量用優於犬戎的條件爭取鮮卑人。待各處援軍到達隴右,再佈置與吐蕃軍主力的周旋。”
王昌齡畢竟年輕威嚴不足,下首立刻有將領反對他:“伏呂決定要投降之前怎會沒考慮到咱們的施壓?現在只用使者幾張嘴想勸他回心轉意無疑痴人說夢,現在不救鮮卑人,不久他們就會從咱們的盟友變成敵人,對手的兵力增加到六十萬,把隴右堵得死死的,咱們想河隴都困難,到頭來只有憑藉工事防禦,這仗著還有什麼味?”
“怎麼救?”王昌齡沒好氣地看向那個將領反問道。
那人張了張無言以對,只得住了口。
王昌齡又道:“鮮卑人反叛之事證實薛郎的羈州國策合情合理,少民羈州在關鍵時候總是不如漢軍靠得住。當初神策軍從伏俟城撤軍之後,隴右兵力不足便未依照議和條款再行派兵駐紮在吐谷渾,向使現在有數千兵馬在伏俟城,伏呂怎敢輕易反叛?”
這時座次靠後的地方有個大漢說道:“王爺給咱一支馬隊,在他們接頭的時候殺過去把伏呂那廝擒回來!慕容家不是不想投降麼,伏呂死了不就沒事了?”
眾人一聽面露嘲意的笑容,紛紛轉頭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有點眼生,這人長得像一堆小山似的壯,兩腮全是黑鬚,一看就是個猛|男,原來是宦官楊思勖的那乾兒子楊猛。
楊思勖罵道:“住口!你好好聽著便是,插什麼嘴?”
“咱們在這裡不就是商量麼?”楊猛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