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錢,輸給殿下換一件寶物可是賺了呢。”
太子道:“駿馬不在價值,在於個人喜好。我喜歡白馬,李先生那匹白馬長得高確是難得。”
李聞達道:“看是好看,不太中用。要速度沒速度,要耐力沒耐力。殿下喜歡,牽去便是。”
“不行,說好了贏棋才贏馬。”太子皺眉道,“還沒下完,我不覺得輸了。”
李聞達愕然看著棋盤:“雖然還有空地,按規矩不算下完。可大勢已定,明擺著的事兒,何必再下滿了才數?”
太子道:“照您這麼說,當初韋后安樂公主將朝政盡握|於手,內外地方都快佈滿了,大勢已定,何以還會讓別人有翻盤之機?”
“老朽說的是棋,圍棋雖精深,但規矩是死的,怎麼能和廟堂之變幻相提並論?”
“棋也是一樣,李先生就陪我多下一會,拭目以待。”太子執著地說。
李聞達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趣地搖搖頭,只得繼續奉陪。兩人重新沉默下來,周圍只剩下“噼啪”落子的聲音。
過了許久,李聞達“咦”了一聲,恍然道:“前兩步大意走錯了。”
“不準悔棋。”太子笑道。
“不過是大意了,算什麼事兒。”李聞達也笑著爭執道。
“那好,準你悔兩步,不然白馬給我了你也不服。”
於是李聞達拾起兩顆白子,太子也拾起兩顆,重新來過。不料剛下沒幾步,李聞達又納悶了:“怎麼還是這樣?”
太子哈哈笑道:“要悔棋至少是十二手之前,那時候李先生就開始失誤了。”
李聞達把手裡的旗子丟回瓷罐:“老朽認輸。”
太子得意地抱拳道:“承認承認。李先生那匹馬……不過你一會可以去馬廄任意選一匹。另外我這屋裡的金銀器物古玩字畫,隨意挑一樣罷。”
“老朽怎地好意思。”李聞達道。
太子正色道:“你真得挑一樣,不然我反倒覺得自己小家子氣。”
“那老朽便恭敬不如從命。”李聞達站了起來去看牆上的字畫,不動聲色道,“雖然殿下出奇制勝令老朽心服,可是為人做事要是太計較輸贏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多謝李先生之言。”太子沉吟了片刻又道,“錢法此事,我試著贏一手,不料很快發現機會不大,現在想來,罷了只能如此。方才李先生不是說過麼,下棋是下棋做事是做事,不能混為一談……既然他優勢在此,我又何必與他正面相爭?另闢蹊徑方是贏棋之道。”
……
太子李承宏的一手牌確實是爛得沒辦法,比當初李隆基手裡的東西差得十萬八千里。薛崇訓並不把他當作勁敵,一顆絆腳的石頭而已。
李隆基當時是太子監國,雖然勢力比太平差,但手裡是有人可用的,最初朝裡也有宰相支援。而且推翻韋后的唐隆政變是匡扶李唐大權的義舉,他在禁軍和士族心中都撈足了名聲威望。
反觀李承宏有什麼?除了太子身份幾乎一無所有。他的父皇還是太平公主扶上位的,比中宗、睿宗還沒有建樹;又看廟堂之上,各個派系的宰相大臣沒有一個願意站他那邊。禁軍裡的武將同樣是太平黨舊臣……
現在太平公主雖然不能管事了,但朝裡的格局和當初韋后當政時幾乎一樣,從軍隊到朝臣,全是別人的人馬。當初有李旦、太平公主一脈比較厲害的人還在;如今還有誰?
李家血脈裡接近權力中樞的人,無非就是高宗和武則天的幾個兒子那幾脈,其他宗室的血親都隔得遠了,到現在幾乎不再有任何根基。武則天三個兒子,章懷太子李賢、唐中宗李顯、現在的太上皇李旦(廟號睿宗的人)。
章懷太子有幾個兒子,大部分在武則天朝死掉,只有當今皇帝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