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走不開……拉著她進暖閣好像有點失禮。他又轉念一想:這裡是我的內宅,哪裡還有外人?這是唐朝,貴族男子就算結了婚也可以隨便|搞,何必弄得跟偷|情似的?這麼一想,他才平靜下來,毫無壓力。
“海棠在哪裡?”金城轉頭問他。
薛崇訓指著後面的另一道拉門:“那邊有個後廊,種了些花花草草。”
於是金城放開了他的手,自己跑過去拉門。門一開,頓時就聽到了“叮咚”的水|聲,那是竹筒裡引來的清水流到小水潭裡的聲音。金城的心情彷彿好極了,頓時“呀”地一聲走了出去,口氣裡滿是驚喜之情。
“我這小地方,和宮裡沒法比。”薛崇訓也向那邊走了過去。
金城道:“宮裡悶得很,人很多卻總覺得孤單,還不如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高興……花在那裡,果然很漂亮。”
薛崇訓走到門口,一屁|股就坐到了地板上,這書房的木地板用的是上好的木材,打磨得光|滑,平時擦得一層不染,直接當板凳坐都沒事。
金城看了一會海棠,又蹲在水潭邊上,撩起了衣袖,把手伸到那竹筒下面玩水。那削蔥似的的白|嫩胳膊沾上了晶瑩的水珠,愈發美麗。金城在看那竹筒裡引來的清水,而薛崇訓則在看她,她蹲下身去之後,本來寬鬆的羅裙就被繃緊了,本來絲質的裙子就又輕又軟,這麼一來那緊|翹的臀|部輪廓便完全印了出來……
絕對不能讓這個仙女一樣的人損失掉!爭權奪利,到頭來究竟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佔有天下最好的東西?
薛崇訓又想起先前她那句“沒有什麼遺憾”的話,總覺得心頭不安生,可又不好直說……對什麼性格的人說什麼樣的話,有些話本來對一個人可以直說的,但換了一個人就說不出來。而面前這個金城,本就是心思細微的人,你說一句話,她就能品出好幾句話的味兒來。
難道要問她“你莫不是想自裁明志”?如果她不是那個意思,薛崇訓這樣問出來了,不是會讓她產生誤會,不死也要尋|死了?
薛崇訓苦思了一會,只得從側面安慰道:“那件事我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
金城立刻回過頭來:“好不容易到表哥家來玩,你盡說些不高興的話!”
“哦。”薛崇訓鬱悶地住了嘴,枯坐在那裡。
“算了。”金城站起身,走到薛崇訓的旁邊,也坐到了地板上,她收起笑容說道,“薛郎聽我一句,如果你觸怒了殿下,不僅於事無補,而且連你自身都難保,你還有妍兒……她現在只能依靠你,你就完全不管她了?”
薛崇訓默然,金城對他的處境實在看得十分清楚,有時候他甚至想,這個女子恐怕比許多當朝大臣都要有智慧。這要是在後世,就算不收她做二|奶,聘為智囊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現在是不合規矩的,沒有女人做幕僚的先例。
金城又道:“還有崔家,那日冒犯我的崔莫不過是個大孩子,你幹嗎要和他一般計較?崔侍郎才是他們家說話能算數的人,很顯然崔侍郎不願意與你結怨,你又有何必要四處樹敵?這些世家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你和他衝突,重要的不是勝負,而是人心!”
薛崇訓沉吟道:“人心?所指的不是民心,是士族之心吧。我的|母親當國,早就不得士人之心,我還指望他們呢?”
金城道:“不管怎樣,多結盟少數敵才是明智之舉……有如國家,要是四面樹敵四方征戰,再強也支撐不住,所以太宗皇帝接受天可汗的尊號,結盟外番約法三章,後再征伐敵國,如此才能長治久安啊。”
薛崇訓嘆了一口氣道:“說句心裡話,待我|母親大人百年之後,結盟不結盟我不是一樣的結果?”能等到太平老死才玩完都算不錯了,就怕什麼時候倒臺,只是薛崇訓不便從口裡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