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行家,我現在給你耍幾招有門道的。”
薛崇訓說道:“我陪你玩兩手,你能贏我金子你拿走,願不願意當兵募將校隨你。”
“當真?”壯漢愕然道,“咱們萍水相逢,能有這樣容易的事兒……”
“說話算數。”薛崇訓把他拉到賣藝攤位上,把手裡的金子遞給那個臉上有胎記的女人,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作個證,我和這位好漢比劃比劃,賭這塊金子,他要是贏了,金子歸他。”
周圍頓時一陣嘈雜,人們樂得看稀奇。這時那女人卻突然小聲問道:“他輸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薛崇訓笑道,“哈哈,阿嫂不如你家夫君江湖熟,他就沒問,你提醒我不是自找虧吃麼?”
三娘提醒道:“點到為止,用木棍吧。”
薛崇訓笑道:“行,聽她的,玩歸玩不用玩命,咱們點到為止。”
壯漢拿來兩根雙臂長的木棍,然後猶自在那裡活動起筋骨來,粗壯的四肢虎虎有力,肌肉一股一股的,個子也比薛崇訓高半個頭。圍觀的人見狀十分看好壯漢,大聲叫好。
第十四章 失禮
小雨淅瀝,沒帶傘的人被淋得半溼不溼的。眼見有兩個要比武賭金,更多的人被吸引過來,於是壯漢擺得地攤旁邊圍的人越來越多,比先前他一個人耍把戲的時候熱鬧多了。也有遊手好閒之徒抓住這個噱頭,自己在旁邊開莊押寶起來。
薛崇訓把手裡的傘遞給三娘,拿起木棍走到場中,抱拳道:“我姓薛,咱們既然切磋,請教壯士名諱。”
壯漢也抱拳為禮道:“草民姓鮑,單名一個誠字。”
薛崇訓一撩長袍,雙手舉起木棍,說道:“動手吧。”他這架勢,行家一看就是橫刀的姿勢。橫刀是雙手刀,講究一個攻擊凌厲,防守卻不甚嚴密。
鮑誠見狀,也不客氣,大喝一聲“得罪了”,當下提起木棍,強壯高大的身軀猶如一頭公牛一般猛|撞向薛崇訓。
“啪!”薛崇訓格了一記,頓覺虎口被震得發麻,雙手一陣疼痛,手中的木棍險些脫手。這壯漢的力道當真不錯。
鮑誠“著”地大喝一聲,毫不停息,又是一棍凌厲地向薛崇訓斜劈下去,那氣勢,有如開山之力。
薛崇訓練的原本也是大開大闔的刀法,但瞧這勁頭,沒有信心去硬拼,只得向後一跳躲開他的攻勢。鮑誠隨即貼了上來,步伐不甚講究,但每招每勢都乾脆利索,倒是戰陣上的實用之法。
身高確實會給人一種心理威壓,薛崇訓面對的鮑誠是個身長九尺的壯漢,就感覺面前橫著一座大山一般,仰攻感覺十分艱難。
兩人一攻一守,薛崇訓被逼得步步後退,圍觀的人大聲叫“好”!形勢彷彿是一種一邊倒的情況,但在場的人中間至少鮑誠本人和一旁圍觀的三娘知道頂多還是平手。因為鮑誠連薛崇訓的衣角都沒碰到。
薛崇訓一直在退,但退得從容不迫,腳下的步伐也是循規蹈矩有章可循,毫無破綻,每次鮑誠攻過來的木棍都差一寸半寸。他從小學習的弓馬刀劍,都是多少有點名頭的教頭教習的,不僅講究實用,還要講究儀態。此時對陣,只見他的長袍飛揚,衣袖舞動,和一味強攻的壯漢一對比,薛崇訓身上透著一股明顯的儒雅之氣。
繞著圈子轉了兩圈,鮑誠有些喘氣起來,半天碰不著薛崇訓的衣角,他的臉色露出焦急煩躁之色。再次衝到薛崇訓面前時,不由分說,他一棍就指著薛崇訓的腦袋橫掃過去。
“好!”薛崇訓喝了一聲,一低頭躲過一記,向前一個馬步,一棍對著鮑誠的腰間刺了過去。“呀!”鮑誠頓時痛叫了一聲,同時一棍向薛崇訓的肩膀打了下來,但此時薛崇訓已毫不停滯地一個轉身,擦著他的肩膀轉到了側後,一棍向他的頸子劈了下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