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苦笑一下，老規矩，通知助理幫她叫個閃送，原路退回。
這種事，沒什麼好客氣曖昧的，她本來也不能隨便收禮，其他同行送來的禮物，她都會讓助理登記，乾乾淨淨。
關係比較好的，比如這雙鞋的設計師，人家只是幫忙留一雙，林煙都是按市價付款，人家給開發票的。
當夫妻彼此的工作都開始能牽扯出很大利益，她和彭正廷就說好了，賺來給悠悠花的每分錢，都要正大光明，這麼多年，他們也堅持做到了。
自然，曾遠飛如此主動殷勤地拉近關係，到底是想在工作中獲利，還是和她搞曖昧，林煙也不好判斷，離遠一點就是了。
很快到了午休時間，風水輪流轉，今天竟然是小余和其他同事忙得沒時間吃飯，簡糯跑去餐廳給組裡的同事們訂了飯，一個人拎著十幾盒外賣回來，迎面遇上出去吃午飯的老闆。
彭正廷一臉的嫌棄，搞不懂她幹嘛做這些，但身邊有隔壁的同事在，他只是搖了搖頭就走開了，簡糯默默腹誹著：你不吃飯的嗎，人總要吃飯吧。
高高興興地給大家送來午飯，同事們感激之餘，忽然意識到，從前簡糯像個小馬達似的，天天盯著這個、盯著那個地催工作，反正誰也不能欠她的活。
那時候覺得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這麼頂真、這麼囉嗦，還不通人情世故，現在才意識到，主管離開後，簡糯幾乎是他們組裡的靈魂人物，幫他們擋了多少罵。
「哪有哪有……」簡糯不敢當的，坐下和小餘一起吃飯，順手幫她處理了幾件事。
小余說：「大家都很想你呢，還有多久能回來？」
簡糯算了算：「這個月底，最晚九月頭上一定好了。」
小余看了看邊上，輕聲道：「主管真的調走了，真是無情啊，招呼都不打一個，她生小孩我們還湊錢送禮物了呢。」
簡糯已經想通了，至少主管在的時候，對大家都很好，對她也很好。人家去新地方了，如果還和之前的同事往來密切，那邊新同事也會有想法吧，彭正廷不是說的，該多為自己想想。
小余說：「你當主管吧，據說內部招。」
簡糯很反感地看過來：「別再說這個話了，我不想乾的，我最近都快累死了，昨天去坐過山車的時候，我大喊大叫才發洩了出來。」
提起這個話題，小余又像看稀世珍寶一樣盯著她看。
「幹嘛呀，快吃飯，冷掉了。」
「你和那個高什麼，到底搞什麼？」
簡糯笑道：「繞口令啊，人家叫高深。」
小余點頭：「那個高森。」
簡糯揉一揉她的臉頰：「高深，深淺的深。」
卻是此刻，王磊從外面回來了，熱情地和同事們打招呼，還衝簡糯笑了笑，去他原先的座位拿了什麼後，就徑直往會議室去了。
「小余，那個人。」
「嗯？」
「王磊……」簡糯渾身不自在地說，「他禮拜五晚上跟我表白，說喜歡我？」
「啊？」小余好大聲的驚訝，把別的同事都吸引過來，她連忙敷衍，「我們一起買的基金跌下去了。」
同事們於是七嘴八舌地說起各自的投資，見大家散了，小余才問：「然後呢？」
簡糯一臉痛苦，好像暈車那樣生不如死的難受：「我覺得好噁心啊，也許他沒有惡意的，也可能我最近換了穿衣風格真的變好看了，讓他看上了，但我就是好噁心啊，特別難受。」
爛桃花當然又臭又噁心，憑什麼被不喜歡的人追求了還要客客氣氣呢，女孩子還不能說「不」了嗎。
小余完全理解和贊同簡糯的感受，握著拳頭說：「有什麼事隨時叫我，我幫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