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望了過去。
他們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不將青天血帝放在眼裡?
“噠噠。”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白色長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那滿頭的白,散出淡淡的聖光,幾乎是要直垂到地上。
她的臉蛋,極其小巧精緻,黛眉修長,瓊鼻如玉,唯獨只有櫻紅的嘴唇,才讓她的身上多了幾分豔麗的色彩。
隨著她走出禪院,有著淡淡的幽蘭清香瀰漫出來。因為先前的大戰,毀掉的山林,竟是以肉眼可見的度,長出一株株翠綠色的蘭花,使得這一片土地重新煥出生機。
張若塵的目光,盯在白女子的身上,雙眼情不自禁的一縮,心中暗道:“怎麼會是她?”
與此同時,孔蘭攸的一雙秀目,不經意間,也是從張若塵的身上盯了過去。
她多麼希望看到,張若塵露出熱切的眼神,隨後,走過來,將她緊緊的抱住,叫她一聲“表妹”,或者“蘭攸”。
兩人一起訴說八百年來的酸甜苦辣,追憶那些年輕時候的往事,哪怕只是再聽他吹奏一曲《蘭攸曲》,也是多麼幸福的事。
然而,那一切……根本沒有生。
張若塵依舊是那一副古井無波的神情,只是向她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
孔蘭攸的心中,其實是有一些淡淡的失落,也有更深層次的一種絕望。
隨後,她才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向遠處的不死血族,原本眼中的一絲柔色,瞬間就蕩然無存。
白骨祭臺的頂部,那個魁梧男子面對上孔蘭攸的眼神,體內的聖魂,竟是忍不顫了一下。
剛才那樣的感受,他只在面見青天血帝真身的時候才有過。莫非眼前這個白女子,竟是能夠與青天血帝相提並論?
地血聖和天血聖卻沒有魁梧男子那樣的感受,只是覺得孔蘭攸的修為似乎還是頗為強大,但是,與深不可測的因陀羅比起來,卻又有不小的差距。
如若白女子只是一位聖者,那麼,她敢質疑青天血帝的威嚴,無疑就是一種死罪。
地血聖冷笑一聲:“想做出頭鳥,是不是應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修為夠不夠格?”
“質疑血帝的下場,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死。”天血聖道。
地血聖和天血聖的身影一閃,同時消失在白骨祭臺的頂部。
確切的說,他們並不是憑空消失,而是爆出來的度實在太快,即便是半聖的眼力,也無法看清他們的身法。
“哧哧!”
地血聖的身體,融入大地,使得方圓百里再次變成一片血土。
十數萬道血紋,從地底湧了出來,堆積成一座血紅色的山嶺。
山嶺高達千丈,蘊含萬頃之力,足以碾碎一座城,填平一座湖,此刻,它卻急向司空禪院的方向撞擊了過去。
天血聖飛在高空,雙臂展開,化為兩片巨大的黑雲,將整個天穹完全覆蓋,不留一絲縫隙。
“唰唰。”
成千上萬支血箭,猶如雨幕一般,接連不斷的飛出,匯聚在一起,化為一條血紅色的箭河。
地血聖和天血聖十分清楚,白女子的實力,肯定很強。因此,他們溝通天地,凝練規則,施展出平生絕學。
即便無法殺死白女子,也要試探出她的真正修為。
“就憑你們二人,也敢向我出手?”
孔蘭攸猶如一株空谷幽蘭,站在禪院外,抬起一隻手掌,向虛空按了出去。
“嘭!”
“嘭!”
千丈高的山嶺,在一瞬間崩塌,化為一片血霧,同時也伴隨地血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血霧沉到地面,化為一座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