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出更加強橫的毀滅性力量,火焰溫度之高,似要煉化世間一切。
納蘭丹青道:“閣下可知,這北崖乃是書宗禁地,闖入者,殺無赦。”
說出這話時,她兩根玉白而又纖長玉指合併,舉過頭頂,頓時,天地變成方圓,數之不盡的祖文,在如同滿天星辰一般,懸浮在她頭頂。
所謂祖文,類似神紋。
但,神紋的威力,也有高下之下。
比如神尊留下的神紋,即便是神靈都會忌憚。
位於北崖的祖文,卻比神尊留下的神紋更可怕,是二十諸天之一第三儒祖留下,如今受納蘭丹青的調動,整個書山的天地聖氣,都向她匯聚而去。
那道模糊的身影,道:“才女可還記得殞神墓林和無盡深淵的那位故人?”
納蘭丹青眉頭一皺,陷入久遠的回憶,忽的,想到了什麼,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向對面那道迷糊的身影。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他,他明明已經……”
不知不覺間,她已散去精神力,所有祖文如潮水一般退去,消失在北崖。
那道模糊的身影,道:“我還記得,那一年,我們乘坐登天舟,飄在屍河上,躲避追殺的日子。也還記得,在無盡深淵撿到的一枚枚沾血的棋子。”
納蘭丹青心中的質疑盡去,因為說的這兩件事,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她的雙眸一眼不眨,就這麼盯著,依舊感覺太過虛幻,彷彿心中心魔又迸發了出來,要將她吞噬進幻境裡面。
夕陽徹底落下。
天空一輪圓月升起,皎潔如玉盤。
月下,納蘭丹青更顯清純聖潔,宛如崖邊幽蘭,不食人間煙火。
萬滄瀾疑惑的看著崖邊的兩道人影,實在是猜不透來的到底是誰,似乎與丹青交情很深的樣子,若不是她站在一旁,說不一定兩人都擁在了一起。
難道這些年來,丹青竟是有了心上人?
萬滄瀾重重冷哼一聲,天下男子,誰配得上丹青?
張若塵釋放出精神力天地,隨後,才露出真容,看著站在崖邊,背對明月的納蘭丹青,笑道:“千年不見,我們倒是生疏了!”
納蘭丹青心湖恢復平靜,嫣然一笑:“對啊,就是生疏了!千年來,連信都收不到一封,這豈止是生疏了,簡直是變成了陌生人。”
張若塵道:“我也沒有想到,一場離奇的經歷,讓我失去了千載歲月。”
“那麼千載後,丹青是你見得第幾個人呢?”納蘭丹青道。
這個問題,如同是點了張若塵的死穴。
張若塵仔細想了想,道:“今夜元宵,月圓中天。良辰好景,又有故友來訪,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吹冷風不成?不如去你的草堂,喝一壺清茶,談談千年來各自的趣事,豈不是一件暢快事?”
“你偷偷摸摸來書宗,就是想要給我談,你這些年的趣事?”
“也可以聽聽你的趣事。”
納蘭丹青搖了搖頭,道:“你變了!”
張若塵摸了摸自己的臉,悵然若失,道:“死過兩次的人,自然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我說的不是你的模樣。”
“那是什麼?”
“若是以前,我問你,丹青是你見的第幾個人,你一定會如實回答,然後解釋其中種種原因。可是剛才,你卻故意提到元宵,是想提醒我,你在如此佳節來看我,是對我這個朋友何等的重視。我說你一聲心機重,沒有冤枉你吧?”納蘭丹青道。
張若塵長嘆一聲:“在你面前,真的是一點手段都不能施展嗎?把我看得這麼透,接下來還怎麼聊……”
“可是我喜歡。”忽然,納蘭丹青道。
張若塵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