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仁,你跟我修行多少年了?」
「一百三十一萬年。」
老樵夫站在五步外,身上的青衫被洗得灰白,腰上彆著一柄滿是缺口的砍柴刀,靜靜佇立。
「都十個元會了,時間過得真快。」
星海垂釣者如此感嘆一句,又道:「這些年你都沒有走下過星天崖,被禁錮了十個元會,今日你就離開吧,下崖去,去天地間走一走,看一看。」
老樵夫始終平靜的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詫異神情,道:「師尊這是要趕我離開?我曾許下宏願,一日不砍盡紅鴉樹,一日不下星天崖。」
星海垂釣者沒有轉身,只是看著雲海,道:「可是紅鴉樹不是你可以砍得盡。」
老樵夫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道:「可是你曾說過,我砍盡紅鴉樹,精神力就能達至九十階。」
星海垂釣者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我的這句話,你才一直能破境至九十階?」
老椎夫像是突然明悟了什麼,又像是變得更加迷茫,道:「所以你剛才說,我被禁錮了十個元會,就是這個意思?」
星海垂釣者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輕描淡寫的道:「你還有多少壽元?下崖去吧,說不一定,還能在壽元枯竭之前破境,為自己續命一段。對了,你全家是我殺的,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份,那時你還是個嬰兒,知道了也沒用。現在知道了,至少還有修煉的動力。」
張若塵和殞神島主來到了崖頂,與失魂落魄下崖而去的老椎夫錯身而過,相互沒有打擾。
看著崖邊那道高瘦清雋的身影,張若塵道:「本來來之前,我覺得,這裡面多半是有誤會。現在看來,是我太低估了你們這些老一輩修士的城府。」
星海垂釣者道:「若論城府和智慧,老夫在這天地間,是萬萬排不上號的。」
張若塵開門見山,道:「是啊,前輩隱藏這麼多年,卻因一個阿芙雅暴露,著實萬萬不該。目的是什麼呢?」
星海垂釣者道:「黑暗詭異不能被鎮壓,他必須出世,宇宙需要有一個新的力量平衡。」
張若塵道:「平衡誰?時空人祖?神界?」
星海垂釣者道:「為何不能是相互平衡呢?或者,是為了對付失蹤多年的不動明王大尊?張若塵,你和池瑤能夠喚醒金猊,是不是已經見過不動明王大尊了?」
張若塵道:「喚醒金猊老祖,與大尊有什麼關係,你太敏感了,你不會懼怕大尊吧?」
星海垂釣者轉過身來,笑容滿面的道:「十個元會前的那一戰,大家誰沒有受傷?金猊的神魂和意識,都被打得崩潰了吧?就憑你們怎麼可能知道將它喚醒的辦法?不動明王大尊在哪裡養傷,祖地的天尊墓?神古巢?玉煌界?黑暗之淵?」
張若塵眼中沒有一絲異常波動,道:「大尊非長生不死者,壽元有限,早已隕落。他的始祖神源,都被劫天煉化。若他還活著,張家數次滅族之劫,甚至聖僧隕落,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星海垂釣者道:「因為他的對手是長生不死者,是始祖。我們這些人,誰先暴露,誰就得死。他越是掩飾,越是證明他還活著。」
張若塵倒吸一口涼氣,登崖之前,他和殞神島主就已經猜到他非凡俗,可能是長生不死者或者始祖,但聽他親口承認,那種震撼卻又是另一回事。
張若塵心境穩固,早已踏上強者之路,很快恢復心緒,道:「既然誰先暴露,誰就得死,為何你現在卻敢暴露?」
星海垂釣者道:「因為黑暗詭異出世了,祂被安排到了明面上,成為了靶子。也因為神界那位耐不住寂寞了,主動落子,我怎能不接
呢?」
張若塵道:「前輩所說的主動落子,指的是大魔神被鎮壓?前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