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雷有點兒傻眼,狠狠地敲了天朗的頭,
「你這是什麼話啊?哪有為人父母的看到孩子死了會不難過的?」
雖然不會痛,但是天朗還是覺得靈魂被震得差點兒散了,忍不住哀嚎,
「輕一點啦!」
靈魂散開變淡的天朗委屈地望了雷一眼,
「因為啊,我從小就很好動又調皮,讓媽媽傷透腦筋啊。」
「就算這樣的孩子,媽媽還是會難過的。」
仍低著頭在看書的雪突然說道。
天朗嘀咕道,
「我當然知道啊。」
他望著邊談他們兄弟往事邊落淚的母親,帶著無奈的口吻說道,
「小時候,我也想過要像老哥一樣當個乖小孩。可是啊,無論我如何強迫自己靜下來,也沒有辦法比老哥來得乖巧聽話。
既然這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來引起媽媽的注意,讓媽媽幾乎把全副精神都放在我身上。」
說到這裡,天朗突然對著雷笑了,
「現在想起來,老哥也蠻可憐的。」
然後,他又將注意力轉回螢幕上,不再說話了……
4
下課後,天宇獨自在學校門口等著父親,身後突然有人叫道,
「謝天朗。」
他一回過頭,就看見校醫雷老師走向他。
「雷老師。」
神采飛揚的雷老師笑著走向他,看了看他的右手,問道,
「差不多要拆石膏了吧?」
天宇摸了摸受傷的手,
「現在就要去醫院。」
雷老師將雙手插進白袍的口袋,用觀察的眼神凝視著他,
「聽説你在用左手,還習慣嗎?生活方面沒問題吧?」
雖然不是太清楚老師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是天宇還是老實回答道,
「還好,沒什麼問題。」
兩人在交談的同時,一向準時的謝先生已經將車子駛到天宇面前。
看到雷老師也在場,坐在車裡的謝先生向他點頭示意,天宇就向老師告別,
「雷老師,我先走了。」
雷老師笑著和他們揮別,目光一直跟隨著漸漸離去的車子,喃喃自語,
「已經沒問題了嗎?」
他的眼神喜憂參半……
5
輪到天宇進去看診,袁醫生幫天宇把手上的石膏拆除,讓他如釋重負。他稍微擺動著有些僵硬的右手,感覺不太靈活。
袁醫生為他檢查之後,滿意地點點頭,
「復原得不錯。」
聽到醫生這麼說,天宇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我隨時都可以開始保齡球的練習了?」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袁醫生立即望向謝先生,兩人面面相覷。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患者真的不記得自己的確實情況了。
袁醫生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清了清喉嚨,
「天朗,關於這一點,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天宇一臉茫然。
他當然不會記得啊,因為之前來覆診的人是天朗!
他固然很想這麼說,但是天宇也只能問道,
「對不起,袁醫生,我真的不記得了。可以詳細告訴我究竟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這次的傷勢影響了手腕復健的進展?」
看得出醫生似乎很難對同樣的患者再次說出這麼殘酷的事實,謝先生代替袁醫生對兒子説道,
「天朗,在這次受傷之前,你就已經不能打球了。」
天宇聽到爸爸這麼說,原本還期待從醫生的口中聽到回答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