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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強風狂亂地吹襲著路邊的樹木和行人。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降下,座落在山坡上的白色建築在風雨中看起來像是大海中落難的孤舟。
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這樣的暴雨中緩緩移動,逆著風努力走在上坡道往白色建築前進。
來到寫著[北市醫院]的建築物大門外,拿著白傘的身影已經被全身溼透了。
他就是之前曾經出現在人群中的眼鏡少年。
仔細端詳他的樣貌,其俊美並不亞於雷老師,只是眼鏡與劉海將他出眾的容貌完全隱藏起來。
在少年把傘收好並踏進醫院急症室的瞬間,原本說話聲此起彼落的場所,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而他身上的雨水也都消失無蹤。
所有病人和醫務人員都被化為蠟像般僵硬不動,在進行搶救的醫生和護士也像被按下暫停鈕的影片一樣,停下了所有動作。
在這個完全靜止的時空之中,能夠自由活動的只有剛走進醫院的少年。
他悠然自得地踏著輕盈的腳步越過動也不動的人群,來到其中一間手術室外。
一看到動也不動的雷老師,就走到他面前,皺起眉頭説道,
「雷,你在做什麼?」
原本愁眉不展、表情認真的雷老師突然微笑了起來,
「你不是讓時間靜止了嗎?我不過是配合一下。你不覺得我演得很好嗎,雪?」
被稱為雪的少年瞪了雷老師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無聊問題,反而質問道,
「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裡?那段時間是你負責監視的,怎麼會是我這個在休息的人比你更早到達現場?」
自知理虧的雷將視線移開,支吾以對,
「我……這個嘛……」
看到他這個反應,雪馬上猜到是怎麼回事,並代替他回答,
「一定又在什麼地方和女人鬼混了吧?這次是老師,還是學生啊?」
雷沒有否認他的猜測,反而嘴角上揚,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
「搞師生戀會被趕出學校的。」
那這次的物件一定就是老師了。
但是雪並沒有說出口,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還有心思胡搞?」
說完,雪如同幽靈般穿過手術室的大門,雷沒有用那麼靈異的方式,而是推開大門走進去。
兩人走向左邊的病床,躺在上面的是個臉色蒼白的黑髮男生。連線在他身上的維生儀器密密麻麻,頭上纏著繃帶的他戴著氧氣罩,看來情況十分危急。
雪凝視著被死亡陰影籠罩的男生,再次質問道,
「你說,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一起掉下來?」
床上躺著的就是墜樓事件的其中一人。
雷試圖用笑容掩飾心虛,
「這個嘛……」
雪不耐煩地看了雷一眼,在對方想到如何回答之前,雪就轉身來到位於右邊的病床。
這邊病床旁的儀器明顯地比另外一邊少了許多,看來傷勢應該沒有那麼嚴重。雖然手上打著石膏,但是並沒有戴著氧氣罩。
這名男生和黑髮男生一樣,看起來約十七、八嵗。然而他卻染著一頭閃亮的金髮,右耳上還有著一整排的耳洞。
兩名男生那俊美秀氣的臉龐如同復製出來似的,但是流露的氣質卻南轅北轍。
雪轉頭望向做賊心虛的雷,
「生死簿上明明寫著今天死的人只有一個,你怎麼可以讓其他人出現在事發現場,改變了整個局面?」
對於自己的失職,雷明白完全沒有自我辯駁的餘地,舉起雙手投降,
「我也沒料到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