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請安,一大圈轉下來,才回到永和宮,坐下與額娘喝口茶。
德妃等兒媳婦緩過一口氣,才說道:「皇上明日起駕巡幸五臺山,大阿哥和三阿哥隨駕,胤禛雖不去,但領了九門關防的差事,恐怕也不能著家,家裡怪冷清的,不如帶了孩子回孃家住幾日」
毓溪道:「弘昐眼下只是略安穩些,且要養著,家裡冷清才好,奴才們也能省些事。要是賓客盈門,只怕上上下下都累,我若回孃家,家裡阿瑪額娘也不放心。」
德妃心疼不已:「那孩子苦,你們也苦,實在不容易。可是毓溪啊,你有心便好,不要讓自己太勞累,一大家子人指望你呢。」
毓溪應道:「額娘放心,我會有分寸。」
德妃憐惜孩子辛苦,不忍毓溪在宮裡拘束,要她早些回去歇著,元宵節若不想進宮,派人傳句話就是。
毓溪應下,再與額娘說了些貼心的話,便要離宮了。
溫憲趕來送嫂嫂,問幾時約太子妃來打雪仗,毓溪說她正月裡恐怕不會再進宮,何況皇阿瑪出遠門去了,太子妃若與她們瘋玩,莫說詹事府要小題大做糾纏不休,皇阿瑪知道了,想來也不會高興。
溫憲嘆氣:「關起門來打雪仗,到底能壞什麼規矩什麼體統,那些人呀,在乎的根本不是什麼皇家體面,他們只想管著太子妃,管著嫂嫂也管著我,明明都是些奴才,怎麼就那麼蹬鼻子上臉。」
毓溪只想哄妹妹高興,便隨口說道:「將來你有了公主府,嫂嫂年年帶著孩子來公主府找你打雪仗可好」
溫憲卻是紅了臉,憨憨地衝嫂嫂一笑。
毓溪忙道:「嫂嫂不是逗你,就是這麼想來著。」
溫憲點頭,說道:「明兒他也去五臺山呢,我知道是皇阿瑪有心了,好讓他多歷練多長見識。」
毓溪問:「要不要讓四哥叮囑些什麼,或是關照隊伍裡的人,多照應著些」
溫憲搖了搖頭,說道:「佟家人會照應,還能讓他吃苦不成,四哥本就不去,若叫佟國維知道四哥關照他,反要懷疑四哥的用心,不值當。」
正說著話,前頭有太監宮女領著進宮拜年的女眷走來,他們也看到了這裡福晉與公主一行,便指引女眷們侍立在宮牆下,好等四福晉和五公主先過去。
「是哪一府的女眷」
「看不真切……往這兒走,就不是西六宮那頭的。」
姑嫂二人好奇著,待離得近些,一旁帶路的綠珠就先看見了,說是太子妃的孃家人來了。
毓溪和妹妹對視一眼,便大方含笑走來,要宮女攙扶起欲行禮的夫人,彼此道了新禧,說了些客套話,就不耽誤她們去見太子妃,繼續往神武門去了。
走得遠些,溫憲才回頭看了眼,對嫂嫂說:「小年裡您沒來,太子妃沒能打成雪仗,可她瞧著也挺高興,和八福晉她們說說笑笑,過去總是清冷高貴的端著,不好親近。」
毓溪聽著有意思,問:「八福晉和太子妃說得上話是嗎」
溫憲道:「這我沒打聽,但小年、二十八還有除夕,八福晉都進宮了,都在太子妃身邊,昨兒皇兄們都是兩口子來的,她才和八哥一處,沒去挨著太子妃。」
毓溪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倒是溫憲好奇。
「嫂嫂,你不樂意見八福晉和太子妃好嗎」
「她們與誰好都成,我只是想,八福晉真是學聰明瞭,挨著太子妃,既能躲過三福晉刁難,又能免去惠妃的折辱,就算沒能耐把別人怎麼樣,能保護好自己也很了不得是不是。」
溫憲想了想,說道:「倘若有一日您不願我照顧八福晉,只管告訴我,不論為了什麼,我都
是站嫂嫂這邊的。上回她帶著符咒進宮的事,皇祖母就很生氣了,不讓我再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