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禪貴人一臉淡漠地說:“外頭的事你不告訴我,我要從哪裡知道?”
香荷早已習慣了主子的脾氣,自顧自說道:“必然是朝務上起了衝突,皇上必定要責備他們,太后也會訓誡惠妃和榮妃娘娘,一想到惠妃不得安生,奴婢心裡就高興。”
覺禪貴人問:“大阿哥和三阿哥的事,你高興什麼?”
香荷這才有幾分不高興,垂眸嘀咕道:“還不是想給八阿哥出氣嗎,惠妃那麼些年,是怎麼對咱們八阿哥的,您不是不知道。”
忽地一陣笑聲傳來,對門裡敏常在和孩子們還是那麼熱鬧,香荷滿眼羨慕地站在窗前看,說道:“過幾年福晉生了小皇孫,帶進宮來給您瞧,咱們屋裡也能熱鬧了。”
聽著這話,覺禪貴人想起什麼來,吩咐道:“即便是三阿哥吃了虧,大阿哥這樣闖去兄弟家中尋釁打架,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大福晉必然受驚嚇。你派人傳我的話去胤禩家中,讓八福晉上門探望大福晉,妯娌之間好生安慰一番。”
香荷很不樂意:“主子,這與咱們福晉什麼相干,這……”
覺禪貴人道:“你不是常說我不搭理孩子們,現下只吩咐一件小事,你又不答應了?”
香荷不知該如何反駁,也不敢真拂逆主子的命令,且婆媳之間的確少有往來,她總指望著貴人能多多提點福晉,唯有不情願地應下:“奴婢這就去。”
這會兒景陽宮裡,桌上的茶水換了新的,宜妃懶懶地看了眼,又瞥一眼邊上的惠妃和榮妃,故意將茶碗蓋弄出動靜,可那倆人絲毫不在意。
宜妃性子急,惱道:“吃了一肚子的茶,你們再不說話,我可就走了。”
惠妃這才晃了晃眼神,起身道:“那就走吧,我和妹妹一同走。”
宜妃卻問:“榮姐姐,您當真不原諒惠妃姐姐了,這不是孩子們的事嘛,咱們都是當祖母的人了,不至於。”
看著面前依舊明豔貌美的女人,榮妃冷冷地避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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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宜妃年長不少,加之宜妃的性情與言行,在她眼裡哪有半分當祖母的人該有的模樣,便是這會兒,還唯恐天下不亂,巴巴兒地跑來看笑話。
只見惠妃微微欠身,就帶上自己的宮女往門外走,宜妃見狀,覺得留下也沒意思,跟著一塊兒走了。
“榮姐姐,別往心裡去。”此刻德妃才開了口,勸道,“皇上定會給您和胤祉一個公道。”
榮妃再撐不住,眼圈一紅,含淚說:“我雖沒什麼大出息,也不該讓她們欺負到頭上,惠妃這會兒跑來做什麼,合著她道歉示好,反成了我不大度不謙讓,宜妃那丫頭更是可惡,她有什麼資格看我的笑話。”
德妃笑道:“姐姐和我雖不老,宜妃也不該是丫頭了,一樣是當祖母的人,都不年輕了呀。”
榮妃嗔道:“什麼時候了,你還招惹我。”
德妃說:“彆氣壞了身子,要緊先派太醫給胤祉療傷,也好給皇上一個交代。”
榮妃長長一嘆,卻道:“惠妃敢來,哪怕賠笑臉說好話,她也是有底氣的,必定知道大阿哥的拳頭有道理,才敢來我這兒擺出高姿態。我心裡就明白,這事兒鬧出來,胤祉必定闖禍了。”
“姐姐……”
“私下裡拳腳解決了,總比鬧上朝廷,再驚動宗人府的好。”榮妃苦澀地一笑,“但這回我也算穩住了,隨他鬧去吧,咱們母子倆什麼前程早已註定,我只想守好我的景陽宮。我可不止有兒子,榮憲在那麼遠的地方,還指望我這個額娘呢。”
無數次趕來景陽宮勸慰當和事佬,德妃今日才真切地感受到,榮妃也“長進”了。
對一個比自己年長的姐姐說長進很不恭敬,但榮妃從只會哭著擔心三阿哥,到如今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