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通紅,她本該搬出太后的旨意來為丈夫阻攔,可如此必定叫阿瑪哥哥們都掃興,好在胤禛還算清醒冷靜,自己先止住了。
夜深時,熱鬧的家宴才散去,兩口子被簇擁著回到毓溪的閨閣,各自更衣洗漱,再相見時,胤禛正捧著一封信,在燈下蹙眉。
“不是頭暈嗎,怎麼還看信?”
“小和子才送來的,本想掃一眼,誰知……”
毓溪謹慎道:“若是朝政之事,我不多嘴。”
胤禛卻將信送到她面前,說:“不妨事,你也看看。”
毓溪便大大方方地接過,坐到炕上,就著燭光細看,不及唸完,亦是長眉蹙起,不自禁道:“好大的膽子,敢求到你跟前來,他們不打聽打聽四阿哥的人品嗎?”
原是朝廷防災的工程裡,要用到大量木材,以朝廷自身之力砍伐,不知等到猴年馬月,自然要官商聯手,從民間採買,這上頭便有無數的利益可謀。
胤禛冷笑:“看來我在外頭,還沒什麼威嚴。”
毓溪說:“你剛去工部時,哥哥就來信提醒我,要為你留神,並不是戶部才有肥差,要知道工部攬一起大工程,朝廷堆成山的銀子花出去,花在哪兒,都是學問。”
胤禛本就有幾分醉意,此刻更是生氣,惱道:“待我上奏彈劾,將他們流放到山裡去,他們不是愛挖金山嗎?”
“可這封信言辭曖昧,你也沒有別的證據,貿然上奏,牽一髮而動全身,萬一將皇阿瑪陷入為難之地,如何使得?”毓溪勸道,“胤禛,不如再想想。”
胤禛冷靜下來,計上心頭,對毓溪道:“不錯,我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別的路,我倒要看看,誰敢接。”
毓溪心裡有個念頭,但不願輕易對胤禛說出口,她很好奇同樣的信函,會不會也送到八阿哥面前,畢竟眼下八阿哥是工部的大紅人,才剛為朝廷解決了好大的麻煩。
而胤禛這話裡,似乎就有考驗八阿哥的意思,可她做妻子的,不好輕易開口挑唆,如此不僅胤禛好奇開年後工部會是何種光景,毓溪也很惦記。
“別生氣了,往後這樣的事,只會多不會少,咱們乾乾淨淨圖個心安理得就好。”
“朝廷肅貪是千年難題,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