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到,宜妃娘娘到。”
此時,門外傳來通報聲,年輕的女眷們紛紛起身相迎,但見二位娘娘進門來,目光雖從年輕孩子們面上掃過,但未做停留,徑直往內殿去向太后請安了。
“娘娘們都來了嗎,要不我去別處坐著,她們一撥一撥的來,我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實在受不住。”對面席上的三福晉,正被宮女攙扶著坐下,口中碎碎念著,“我們可不像有些人,皇祖母的面子也敢駁,這紫禁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七福晉朝八福晉使眼色,提醒她離三嫂嫂遠些,如今人家大著肚子,誰也招惹不起。
“這有些人是誰,三嫂嫂倒是說個明白。”卻見一旁走來明媚驕傲的五公主,一襲鵝黃織錦繡玉兔搗藥的宮袍,襯得她貴氣十足又活潑可愛,她大大方方地走到三福晉跟前,說道,“三嫂嫂,怪不得人人都說您愛擠兌旁人,見不得人好。”
“你……你這丫頭怎麼胡說八道,我好歹是你的嫂嫂。”三福晉被溫憲氣得不輕,可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叫囂著,“待我問過德妃娘娘,這是不是長幼有序的道理。”
溫憲淡淡一笑:“這裡可是寧壽宮,三嫂嫂怎麼不去問皇祖母道理?”
一旁裕親王府的嫂嫂和七福晉都趕上來,將溫憲勸開,不論如何也不該和孕婦動氣,沒事也罷,真有什麼,哪怕她是裝的,也不好收場。
誰知溫憲聽不得這話,竟轉身對三福晉道:“你可別裝啊,這是你的骨肉,你要哼哼唧唧咒他不好,那誰也攔不住。”
“你……”三福晉氣得直喘氣,掙扎著要宮女攙扶她起身。
八福晉上前來搭手,溫柔地說:“三嫂嫂別動氣,您仔細身子。”
偏偏三福晉最是看不起老八家的,當眾甩開她的手,嫌棄道:“我好著呢,不必你費心了。”
只見榮妃和五福晉從內殿出來,問外頭什麼動靜,三福晉一見婆母,心裡更覺晦氣,橫豎婆婆是不會偏袒她的。
七福晉上前道:“娘娘,沒什麼事,姐妹妯娌在一起,總是熱鬧些的。”
溫憲不願榮妃娘娘難堪,徑自往門裡去,只要在皇祖母的身邊,看誰敢說她的不是。
而太后見孫女進來,她親手養大的孩子,面上一個神情就能猜她的心思,立時就摟到身邊問:“怎麼了,誰又招惹你了?”
溫憲搖頭,撅著嘴道:“皇祖母,我就是悶得慌,皇阿瑪今年春秋都不打獵,我都好久沒騎馬撒野跑了。”
說著話,瞥見額娘在一旁看她,竟忍不住心虛,只管嬌滴滴地靠在祖母懷裡。
換做平日,德妃必然要指正女兒儀態不端正,但這會子太后摟著,誰也不敢說不是,也就不願計較了。
不多久,榮妃和五福晉回來,身後還跟了八福晉,榮妃帶著她到了太后跟前,待年輕孩子行禮後,對太后說道:“胤祉家的懷著身孕,脾氣不好,臣妾本是體諒的,可方才老八家的好生去攙扶她,卻叫她排揎一頓,好沒意思。”
五福晉笑道:“榮妃娘娘言重了,是咱們姐妹妯娌之間,說說笑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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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卻對邊上的惠妃道:“到底是你教導的好兒媳,識大體,又穩重。”
“有身孕的人脾氣急,我們都是過來人,榮姐姐可不能和兒媳婦計較。”惠妃淡淡一笑,這份體面她樂得接下,對太后道:“皇額娘您瞧瞧,胤禩家的媳婦兒,是不是又長開些,真真是個美人胚子。”
太后命八福晉上前,仔細打量後,笑道:“這孩子氣質嫻靜、談吐穩重,和胤禩那樣的溫和好脾氣,甚是登對。”
八福晉落落大方,欠身笑道:“皇祖母,胤禩今日在西郊辦差,要孫媳替他向您請安。”
太后道: